城西,大牢。
阴暗潮湿,死气沉沉。
里面有十二个囚犯身着锦衣,虽然带着镣铐,但气质与周围面黄肌瘦的囚犯格格不入,面容有些担心。
“我说韩龙,你整天摆着一副死人脸干什么?”一个胖嘟嘟的少年说道:“给爷笑一个!”
那个叫韩龙的少年冷眼回道:“你看看你这只仓鼠,吃得果然比厕鼠要好,整个人都肥了一圈了。”
仓鼠不以为意:“先秦丞相李斯有云: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人生得意需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当一只吃饱喝足的仓鼠,总比那些人人喊打的厕鼠要好吧?”
“说得文绉绉的,歪理一套一套的。竖子,不足与谋!”韩龙冷声道:“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易水悲歌歇,秦庭侠骨香。这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说完,两人便懒得搭理对方。
“来来来,我王羊给你们说说吧。”另一个少年低声说道:“一个想着锦衣玉食,一个向往着荆轲刺秦王的悲壮,可惜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了。你们想想就好。”
“嗯。”不少少年齐齐点头:“哎!不知道公子怎么样了?昏迷了这么久,即使是神医华佗也难救啊!”
“难救也得救啊!不然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了。”
“孤独终老也好,就怕……”
“袁候,你这个乌鸦嘴!”
“吱呀”
门开了!
几个牛高马大的狱卒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了十二个少年的面前,目光有些冰冷,准备转身离去。
韩龙望着面前的饭菜,面色微微有些黯然。
仓鼠嘿嘿一笑,抓起一个鸡腿,道:“张头,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备了酒?是不是公子要捞我们出去了?”
为的狱卒停了下来,冷声说道:“仓鼠啊,哥哥就实话跟你说吧。吃了这断头饭,喝了这断头酒,你们就安心上路吧。”
“什么?”众少年都停下动作,目光直直地望着张头,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头,我再问一下。”仓鼠着急地说道:“难道公子已经死了?”
“那倒是没有。”张头摇摇头:“只不过太守大人有令,你们十二人唆使公子作奸犯科,罪不可赦,今日午时处斩!”
说完,他便转头离去。
“陈瑀那个老王八!早就恨我们入骨了。公子未昏迷之前,他还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好了,公子一昏迷,他就来找事。”仓鼠恨恨地说道:“只可惜我们死了,就没人告诉公子了。”
说完之后,他两眼悲戚,望向了胡吃海喝的韩龙:“都要死了,你吃得那么欢有什么用!”
“吃饱了好上路啊!”韩龙冷声说道:“饱死总比饿死强!”
大多数少年也两眼愤恨,学着韩龙模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仓鼠双手抱着铁门,低声道:“公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少年们听了仓鼠的话,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公子啊,你一定要来啊!不来我们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