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声喊出来还是有些晚，当然，也不是何清平开口迟钝了，几乎是察觉到秦安有反击迹象的那一刻，何清平就已经出声，可即使如此，依然慢了些许，归根结底，并不是何清平喊的慢，而是秦安还予徐瑞的这一击太过凌厉与迅疾，根本不给徐瑞反应与准备的时间。

“轰！”

在何清平话音刚刚落下的一瞬，包裹着摧魂箭的魂力团已经倒轰回徐瑞的魂海。

“砰！”

一声低闷似蚕破茧却又清脆的声响荡起在徐瑞头颅中，魂海整个支离破碎，那一刻，脸色涨紫的徐瑞整个人如遭雷击，身躯重重颤了颤，口吐些许倒飞而出，轰隆一声落在比试台下。

“赢了！姐姐！赢了！”

台下，当亲眼目睹徐瑞坠地的整个过程后，李暮暮兴奋如一只归巢的百灵，叽叽喳喳，语无伦次叫个不停。

李朝朝的脸上则挂着舒心的笑容，深陷掌肉的指甲也已离开，从秦安踏上比试台之后，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人，当然事关李家的利益，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对比于两间药铺，她还是更看重秦安这个人。

这个看重，不夹杂什么潜力不潜力，也不掺杂什么价值不价值，看重就是看重，不存在任何的原因和理由，而是至纯至净的看重。

“哗啦啦！”

在李暮暮呼喊的同时，如潮水般的掌声蔓延开来，起先只是单个的区域鼓掌，最后几乎全场都在鼓掌，唯独听不到掌声的地方，便是以何清平为杨家众人所在的位置。

何清平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此刻徐瑞已经坠落台下，而反观秦安，面对徐瑞全力催动一击，虽然是消耗颇重，但依然完美化解并保证了炉火不灭。

“这是各个方面的碾压啊！”

虽然很痛惜徐瑞的不争气，但何清平还是客观的承认了一点，无论是丹道亦或是灵魂道方面，徐瑞对上秦安，就如同三岁的小孩儿对上了壮硕青年，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太嫩。

“看来杨家想打破丹街的格局很难了，相反李家如果利用好秦安的话，却是可以轻松的打开局面，此子天赋手段，任何一样放在天玄城如今的年轻人中，都没有人能够与之匹敌！”

“李家，当真是时来运转吗？”

何清平面上有太多的不甘，他们谋划了这么久以强弓击破弱盾的计划，却没想到是木箭击在了钢盾上面。

这样的反差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为了这个计划，单是培养徐瑞就足足用了四年还要久，而如今却毁于旦夕之间。

他亲眼目睹了徐瑞魂海破碎的过程，那种程度根本无法修复，也就是说，徐瑞从今往后再也无法调运魂力，而魂力和真元之火作为丹师最重要的两项基本条件，这也意味着，杨家这四年来投入的所有精力和财力将尽数付诸东流。

“呼！”

何清平面庞涨血的吸了口气，双手死死攥着，这一刻，他太不甘心了。

哪怕徐瑞最后那一击能够打断秦安的炼制，哪怕徐瑞最后能够逃过那一击，这两样随便有一样实现，他也不会如此绝望。前者如果能够实现，就说明秦安没有强到令人绝望，后者如果能够实现，以徐瑞的天赋想要赢回这一切依然留有一丝希望。

然而，他希望看到的两个场景都没能实现，这怎能叫人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