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的声音带着君威,又到最后徒然提高了音调,一字一句直说得大理寺卿身子不停的颤抖。
在这深秋的寒夜里,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果然皇上问起这件事情了……
“你是知晓的,而且是有人叫你这般做的。来与朕说说,这大梁国上下,除了朕谁还有权利要求你这般做!你每年拿的俸禄是谁的!你侍奉的君王到底是朕还是谁!”
一连三个问题,怒气却是一个比一个大。
梁初看起来神色依旧平静,但是眼底却翻涌着无边的怒气。
那种怒气夹带着君王的威压,直压得大理寺卿和吏部尚书喘不过气来。
作为臣子的为君王效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他们所做的事情,确实又是有悖于忠义。
大理寺卿低着头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他这样的行径就相当于是默认了,他若是辩驳两句,梁初还能相信他是有苦衷的。然而这般的默认,却是在向他叫嚣吗?
以为一个苏晋,就可以庇佑整个朝廷吗!
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梁初气极,随手将一个砚台丢了出去:“朕净养着你们这些饭桶,个个都不给朕办点实事!”
大理寺卿躲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这一下,额头上马上被砸出一个血坑来。头上流出来的血和砚台里面流出来的墨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极其的狼狈。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大理寺卿只磕头。
梁初看得心烦,挥手道:“大理寺卿玩忽职守、滥用职权、谋害宫妃,拖出去即刻处死!”
冯寿看得心惊,忙叫了侍卫进来。
大理寺卿哪里想到梁初竟然会当场便对他下杀手,他做这件事情也是丞相授意了的,若不然谁敢擅自调动?
当即便吓得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臣冤枉啊!皇上饶命!”
“冤枉?”梁初勾起唇角,“那你说说,是有人逼着你做这样的事情了么?”
若是大理寺卿是个软骨头,这时便将齐晋给供出来了,梁初想他可能还会留一条命。
然而一听梁初的问话,大理寺卿便吓得脸色便白了,那般的神情,当真是背后那人比皇帝还可怕的。
梁初看得心中不悦,摆手叫侍卫将他拖了出去。
待到外边的哭喊求饶声再也听不见了,梁初才转开目光看向吏部尚书:“知道朕为何将你也叫来么?”
“臣不知……”吏部尚书确实是一头雾水的,他虽然也暗地里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和今天大理寺卿这件事却一点关系也没有。
梁初笑了笑:“当初的大理寺卿是你吏部替朕选的,却是选了这么个人。今日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又空缺下来的,爱卿打算如何?”
这是要他表态啊!
若是后面再安排齐相的人,再一次被皇帝抓住把柄时,他这个吏部尚书也可以跟着一块被砍了。但若是安排了另一边的人,少不得又是给对方的一大助力。
吏部尚书只在心里转了一圈,便磕头道:“皇上英明,还请皇上亲自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