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偏殿的瑾贵人倒是淡定,只是手中茶杯的水却差点儿洒了出来,半晌才开口道:“回来了?”
“是,今日下午回来的。此时太医们都到了主殿去诊治,皇上还在里边守着。”宫女立在一旁,这位主子虽然性子沉静,此时却也阴森恐怖得很。
瑾贵人咬牙,却只气恼了一阵便松懈开来,抬头看向宫女:“本宫这样是不是叫你害怕了?”
“不、不敢……”
“是不?还是不敢?”
瑾贵人缓缓的站起来,语气依旧温婉得很。却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缓慢的缠上人的咽喉,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口将人致死。
宫女只觉得浑身凉,眼睁睁的看着瑾贵人走过来,赶紧跪了下来:“贵人饶命!”
“你怕本宫?”瑾贵人上前,蹲下身子将宫女的下巴抬了起来,“本公主这般可怕?便不能得了喜爱么?”
她这话问得有些疯狂,但宫女也知晓这决计不是在问她了。
瑾贵人这是心中怒火中烧,却又忍着不愿意作,想做个大度的人,却又没有那个度量。
兀自生了会子气,瑾贵人便道:“你去库房选一些补身子的药材来,本宫这便给姐姐送去。”
宫女如临大赦的去了。
下午时分穆菱回宫便被宫女瞧见了,那宫女一路往慈禧宫来,不消一会儿便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太后手上正在滚动着一串佛珠,只听见消息,手上的动作一顿,便闭了眼睛问道:“怎么办事的?”
“大理寺卿是齐相的人,那帮子人只想着叫淑妃认罪,便留了一口气。”青嬷嬷回到。
“这些年齐相的手伸得越的长了,竟是敢管起这宫内的事情了。听说皇后那边又出了乱子?”
太后轻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在淑妃的事情上纠结。只话锋一转,又问起了皇后。
青嬷嬷赶忙上前搀扶:“却是听说皇后身边的管事宫女犯了些腌臜事儿,皇上便治了皇后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儿。想来也是去慎行司看了,为着帮淑妃泄愤呢!”
“哼,他再能耐,还能找哀家来泄愤不成!”
太后忽然扳起了脸,一道凌厉的眼光扫到青嬷嬷身上去:“旁人不知晓,你却是知晓的。淑妃早前在木樨园中待了那么久,指不定便叫她现了些什么,往后若是捅出了漏子来,这整个江山都要乱了!”
“是奴婢多言了。只是如今却是动不得手了,皇上只怕……”青嬷嬷赶忙敛起神色。
有些陈年旧事,虽然无外人知晓。但当年错漏下来的证据,却是致命的。
这厢隐患不除,到时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亦或是整个朝堂,恐怕都不得安宁。
太后先是冷哼一声,走了两步便又觉着无奈,只叹口气道:“前段日子七王进宫给了哀家些新鲜玩意儿,你各宫都送去一些,特别是皇后那边,总该提点提点。”
“皇后娘娘这个儿媳妇啊,总算是能入了太后的眼了。”青嬷嬷笑道。
“哀家瞧着也是个不省心的,却好歹是个正宫。该要早些为皇家诞下子嗣才是,若不然她这般性子,只怕有她在一天,哀家这辈子都被想抱到孙儿了!”
太后面如寒霜,显然是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