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日便走吗?那吏部尚书能放我们?”慕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若不然还是先跟皇帝哥哥说一声,好歹也叫这吏部尚书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灾区已然是稳定下来了,朝廷拨下来的物资恐怕也已经到了吏部尚书手上。只是我们若不走,吏部尚书也施展不开拳脚,左右来这一趟还是要给他一些机会的。”
穆菱勾唇冷笑,眸光诡异而冷冽的看着前边。
这一次她在这里耽搁这么久,也只是为了不让更多无辜百姓遭受牵连罢了。
如今这处临时的安置窝点已经弄好,且年轻的劳动力每日里做工还能得到一些吃食。一时半会儿便也不会再被饿死病死的,这会儿便叫吏部尚书行动一番,也好叫她抓个把柄来。
慕青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今日便收拾东西吧,说起来倒还有些不舍呢!”
“若是等云临县重建好了,说不定还能来这里游玩一番。大灾过后必定是有大福的,展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穆菱笑了笑,正打算转身去收拾东西,忽然察觉到外边有些衣袂翻飞的声音,不由皱眉。
是暗卫过来了?
正打算出去看看,门却突然被撞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大胆!是—”慕青才大喝一声,便叫穆菱捂住了嘴。
穆菱赶忙先将门给关严实了,这才上前将已然跌在地上的男人给扶了起来。
慕青走过来见着这男人,不由捂住嘴巴惊呼:“孙东阳?他、怎么—”
这满身的血迹,尤其以肩膀上那处的最是触目惊心。
此时孙东阳有气无力的瘫靠在椅子上,一手紧紧的捂住肩膀,而那血还是不停的透过指尖流出来,将他浑身都染上了血迹。
穆菱迅速的拿了绷带和金疮药,把他的手拿开,草草的先帮他处理一番。
“生什么事了?”
这伤口的痕迹,可不像是什么寻常的打架斗殴,却是锋利的长剑刺入的。
孙东阳厚重的喘了几口气:“杀人灭口……”
“你拿到了什么东西?被吏部尚书现了?”穆菱皱眉,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怠慢,“这只是初步的包扎,你先撑着。”
“自然是要撑着的。”孙东阳苦笑一声,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账簿来,“这是我今日去吏部尚书的书房拿的。这上面记载着所有关于这次赈灾饷银的来源去处,还有和当地几位官员的密信。”
这是绝好的证据!
穆菱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账簿,随手翻开看了几页。而后将里面夹着的信件抽出来,先贴身放在身上。
古人的账簿做得很是复杂,这厚厚的一本,也不知道一天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想必刚刚外边的响动,便是吏部尚书派来的杀手,被暗卫现到外边扭打去了。
“收拾东西,我们今晚便要走。”
穆菱眸光瞬间转厉,将账簿塞在包袱里面,快速的收拾了一些衣物便打了结。
孙东阳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他们:“我恐怕是走不了了,只穆兄弟您是个有本事的。这罪证还望您能交到朝廷,将灾民们的银子讨要回来。如此,我便是死也瞑目的。”“死什么死,这一剑没伤到要害,你且先等等,便会有人带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