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穆菱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怀孕让她的身子越来越笨重,这脑袋却是越来越灵光了的。此时她只紧紧地盯着梁初:“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弓弩这样高强度的杀伤力武器,普通的弓箭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是弓弩机括复杂,射出一支之后再换另一支便需要重新调整机括,这样极其耽误射
出的时间。是以用在战场上,还是弓箭比较灵活。”
据她所知,弓弩这种东西虽然杀伤力很不错,但是这个地方还只有鲁玛研制出了一个不太成功的雏形。这样的东西更适合用于狙击和暗杀,若是用在战场上,还是用大规模的剑雨阵会比较好。
诗意这支箭矢,定然是鲁玛人暗杀谁了才射出来的。而能让阮凡这么郑重的用密报传上来的,若不是慕青便只能是边境的几员大将了。
从私底下讲,穆菱宁愿是别人。可是心里的不安却总娇小着要去看看,看过了才能彻底的放心。
是以这时候的穆菱,执着的看着梁初,大有他不给她看,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梁初的手捏得越的紧了些,手心里的信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此时只怕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越是不给,她越是觉得蹊跷。
若说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军事秘密,他大可以直接说,但是他现在却是这般的沉默,这就更让穆菱确定了此事与慕青有关。
“是慕青受伤了是不是?这支箭矢就是从她身上拔下来的。”穆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些,可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伤在哪儿了?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可醒过来了?你告诉我,我不看。”
说道最后她几乎是跟要糖吃的小孩子一般,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语气。
梁初眼中闪过心疼,手上一用力,再摊开手,那封信已然是一堆碎末了。
穆菱看着那堆碎末,一阵无力袭上来,心里更是恨得不行:“你干嘛呀!你不给我看,那你告诉我,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当心着你自己。”
见她扑过来,梁初赶紧将她给接住了,冷峻的面色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松动。
穆菱赌气的甩开他:“你今日若不告诉我,我便会一直担心着。想着想着我就会不高兴了,若是影响了肚子里的这个,我可管不着。”
她这是摆明了要耍无赖了逼迫他了。梁初要着实是见不得她这般的逼迫,可这信上的内容又如何能真的告诉她?眸子一转,便只干脆顺着她的猜测扯了一个谎言:“是这是攻城的时候慕青被射中了腿,好在救治及时还没被废。只是她重伤了也
不能待在边境了,阮凡这才请我派些人将慕青给接了回来。”
真是受伤了?
穆菱心里一疼,却到底没再怀疑什么,只是蹙了眉头担忧的问道:“有没有说伤势具体怎呀啊?腿还能不能走?”
“只怕是不能了吧……”梁初叹息着摇头,眼底的复杂情绪到底是没让穆菱看见。
不能在走路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来说,这该是多么大的打击?想必这一次慕青的任性,给了她这般大的教训,她该是要醒悟过来了的。
可此时的穆菱着实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慕青,却已然是天人永隔。
梁初见她没有起疑,便好言哄着她先去沐浴了,这才匆匆的带着冯寿往御书房去:“差人将七王叫来,不要惊动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