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许是被她来回进房脚步声折腾的辗转难眠,索性也披衣而起,他白日里束起的长现如今全都披散在肩,忖着白玉似的俊脸更平添几分秀色可餐,然而钱锦玉无心欣赏只是频繁出入茅厕,忙的根本停不下来。
途中遇到有下人内急,钱锦玉一咬牙狠心又在茅厕上方挂一木排,上书:状元夫人专用。
没错,就是那么任性,那么霸气那么拽,你不爽啊?好吧,那就把不爽忍着吧。
翌日钱锦玉习惯性的翻身时,意外现身旁的秦大人睡的异常香甜,眉目平静,然而钱锦玉却忍不住一巴掌拍到秦景澜胸口,哭笑不得:“秦大人,你早朝要迟到了啊,现在都日上三竿了罢。”
难得见秦大人会睡的忘时,约摸是昨晚太折腾了,影响他休息了。想到这,状元夫人很是自责,是故秦景澜迷糊半睁眼时便对上钱锦玉满目深情且带着几分愧疚神色,他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无奈道:“锦玉别闹,今个是休沐日,且再让我休息会。”
卧槽,原来今天秦大人不需上朝,还有,她闹啥了,秦大人冤枉人,本夫人深深的不服。
她心想起床吧,秦大人却长臂一伸,钱锦玉将起的身子便重心不稳的又往后一倒,不偏不倚的倒入秦景澜怀里,她的后脑勺也不偏不倚撞到秦大人胸膛上,娘嗳,状元郎胸膛真硬,钱锦玉怀疑那不是胸口简直是硬石头。
钱锦玉犹不死心,扒拉扒拉秦大人犹如铜墙铁壁的手臂,无果遂叹气放弃,她深知莫做无用功这个实在的道理,是以顺着秦大人所希望的又陪着他睡了会。
昏昏沉沉之间,她就感觉有人无比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动作无比轻柔且像根羽毛划过心尖挠的她心痒头皮也痒,这感觉让她想起早就过世的娘,钱锦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实在是忍不住,不笑啊!真的太痒了。
然后秦大人悠悠声音传入耳中,“既然醒了还不起来作甚,还想一觉睡到吃晚膳不成。”
喂喂喂,明明是秦大人你先赖床在先吧,竟然一本正经说她懒,她睁开眼,秦大人放大几倍俊脸凑至脸颊前方,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钱锦玉的脸都红了,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感叹:“锦玉,你的脸果真很大。”
“……”钱锦玉表示无言以对,秦大人绝对是煞风景的段子手。
她闷闷起身,咱脸大没事,反正老话说的好,脸大有福,咱心胸开阔,咱有容乃大,咱……麻蛋,还是忍不住想喷火是怎么回事。
她起身要梳理头,秦大人亦步亦趋像她的影子似的黏糊了过来,不声不响的拿起梳篦作势要为她梳,钱锦玉很是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啊,秦大人不可貌相,堂堂的状元大人竟然会弄型,她真是太幸福了。
咳咳,状元大人要不要这么全能,这教咱情何以堪,无地自容。
起先秦大人执梳篦的动作无比潇洒,动作缓慢且温柔梳理着,又过了一刻钟,他还是重复着动作,身姿仍旧潇洒自信,又过了一刻钟,钱锦玉少许没了耐心却又怕打击秦大人第一次为人梳的赤诚之心,是故硬生生的忍下去。
过了许久她只觉头皮一阵疼,顺手摸去,那扎在后脑勺的马尾那般的个性,对着菱镜一瞧,她顿时面无表情,秦景澜睨一眼,约摸也觉得此型丑出了新高度,所以心虚的补充道:“我觉得吧是因为你的脸大,所以型也拯救不了你。”
钱锦玉没说话,只是淡定的起身,淡定的伸出手对着秦景澜的黑就是一顿揉捏啊,硬是揉出一个鸟窝来,左看右看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秦景澜觉得十分好笑,“你这样就满足了啊,非要我和你一样是吧?”
那是,人绝望时总是希望再拉一个人下水的,哈哈,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句话,钱锦玉不敢说,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疯疯傻傻走天涯,要说了想必秦景澜便不会笑的如此灿烂且天真。
唉,这天真的傻孩子。
秦景澜见钱锦玉总是闷在府里霉,是以善心说今日带她出府透气,顺带游玩一番,钱锦玉欣然答应,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