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佛祖,她怕疼,能否换种死法。
然而预料的疼痛并未到来,只是自身后传来树“咔嚓”的声音,钱锦玉木然的转头看去,柳如眉的五指插入树中只露出白玉似的手背,她目光幽冷,威胁:“你要是敢走漏风声,呵呵……”
翡翠吓的面若土色,恨不得把头埋入地面,好在柳如眉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钱锦玉便要走,也不知是钱锦玉一时脑子抽风了还是后知后觉觉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衣袖一挥,道道**钉便齐齐飞向柳如眉。
然而,接下来更让人欲哭无泪且有想死的冲动,柳如眉回头衣袖一挥,只见那些**钉全都服帖的被她的衣袖卷住,她笑的很嘲讽,眼神好像在说瞧你个二百五。
不,为什么她轻而易举**钉且全数归还,归还射入桃树干中,根根末入,委实好内力,咱刚才的傻逼举动无疑是以卵击石,明显的作死啊。
她自问平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连蚂蚁她都是让翡翠踩死的,是以活了十七年也未曾与人结仇,自从嫁给秦景澜,什么好运都没了,更别提糟心事不断,生活过得刺激且处处充满危机,嗷,本夫人心好累。
翡翠抖着圆润的小肥脸,吓的面若白纸,嗷呜一声扑在钱锦玉怀里,抖着嗓子:“小姐,那个疯女人好可怕啊,她刚才的神色就好像想杀人一样,哇,她是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吵的钱锦玉心烦。
钱锦玉想了想,拍拍翡翠的小肥脸,忒诚恳的说:“翡翠,以后看到柳如眉,自动远离她保持安全距离,还有看看你那日益消瘦的小脸,看来要多补补。”
翡翠闻言很是得意且狐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垂头:“小姐,我也觉得自己瘦了,这都是操心的下场,不过你说这柳如眉到底是不是个杀人狂啊,她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钱锦玉觉得翡翠的小脑子不应该想如此复杂的事,就带她去厨房逛了逛,然而厨房下人们义正言辞以状元府午膳时辰不可耽误为由,拒绝钱锦玉进去捣乱。所以她就又领着翡翠站在厨房门外盯着被拴在门口的一只即将待宰的鸡,那鸡兄委实非一般鸡,在两人热切的目光下仍旧不忘初心悠闲的啄食着最后的晚膳。
心胸如此开怀,已然将生死度之于外,此等高超境界,非吾等鼠辈可顿悟,是以钱锦玉回想方才柳如眉的恐吓便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谁叫咱心态好呢。
她有心考验翡翠,便指着鸡兄道:“翡翠,你看这只鸡,可顿悟出了什么?”
翡翠云里雾里的不知所谓,茫然的瞧了鸡兄好一会儿,这才不确定的开口:“小姐,翡翠以为此鸡十分肥硕,适宜煲汤。”
瞧瞧她的话,不论什么情况下,翡翠想到的永远是吃的,看来自己想多了,本以为柳如眉会给翡翠幼小心灵留下浓重一笔,然而事实证明她多想了。
翡翠脑子不大,却装满了吃货的整个世界,没有半点空余去存其他的。
晚上秦景澜回府时,林管家迫不及待上报白日里钱锦玉主仆破坏行为,那尖酸刻薄模样,上翘起的八字胡,钱锦玉很想去揪一把看看。
秦景澜愕然:“你去摘桃子便好好的摘就好,作甚在桃树上扎满钉子?”
秦景澜身后站着的是一脸温柔笑意的柳如眉,咱敢怒不敢言,有苦不能言,眼泪自己吞,只得硬生生承担破坏果树的罪名,然后结结实实被秦大人教训了一顿。
过程太无理太残酷不讲人情,竟然罚她去抄十遍《三字经》,喂喂喂,秦大人你过来,本夫人要好好和你谈谈。
秦大人明显铁了心,只问她认错不认错,咱没错啊,是以秉承着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干脆送他一硕大白眼证明此刻内心的不爽,然后,两人不欢而散,竟隐约有了冷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