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手臂颤抖着推开大门,慢悠悠的踏进去,才两日不见,府里变化已经那么大了吗?庭院里她常爱品茶的石桌不见了,就连她花尽心思培种的花花草草盆栽都没了,夫君这是打算完全的忘了她不成?
秦景澜与钱锦玉随之进门,想来这王家也是梁洲小富人家,且看宅子里错落有致的建筑,只是到处也充满着铜臭气!典型的暴户!
宋香所到之处引来的都是尖叫以及害怕的神色,甚至有些丫鬟胆子小,直接晕了过去,有人惊呼道:“这不是死去的少夫人吗?怎么会回来了?是人是鬼啊?”
另一个丫鬟打断她的话,“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这肯定不是鬼,你看她在阳光下还有影子呢!”
“天呐,要真是人的话,不可能!少爷都把她扔到棺材里活埋了的!”
宋香内心冷笑连连,这就是府里下人的百态吗?不知道王承松见到她没死是什么反应呢?想必是失望的,他估计巴不得自己死了才是。
思及此,宋香难过极了,竟不想继续走下去,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怒火,“这是怎么回事?夫君你不是说她被活埋了吗?”
钱锦玉听不得这般尖酸刻薄以及妖媚的声音,连忙夸张的捂着耳朵,与秦大人抱怨道:“秦大人,接下来大概是场重头戏,你且要看好啊!”
秦景澜觉得莫名,这等后宅里的破事他从不会关心,也不会害怕,总归他就钱锦玉一个夫人一生也只有她一个女人,省的不少麻烦。
那说话尖酸刻薄的女子面容姣好,身着嫩黄色的衣裙,丝挽成坠马髻,金簪银簪满头,生怕别人不知晓她是有钱人,而她身旁与她并行的是位长相憨厚的穿着蓝色袍子的男子,正好言好语的哄着女子,扶着她的手缓缓走来。
钱锦玉觉宋香的脸猛的变黑了,她咬唇紧紧盯着两人,自身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泼妇骂街的举动,只是她做不到而那黄衣女子全都做到了,她嘲讽的瞧着宋香,冷道:“姐姐真是有本事大难不死啊,还有脸回府吗?难道还要让相公给养你肚子里的孽种不是?”
提及“孽种”两个字时,憨厚男子全身一震,像是被戳中痛脚一般,怒不可遏的指着宋香便骂:“你还敢回来!”
他也是气急了,虽说他当初看中了碧莲的美貌可是他未曾亏待过宋香,该有的东西他都给她了,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少奶奶,她可倒好竟然给自己带顶绿帽子还敢怀了别人的孽种!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越想着身旁的碧莲貌美如花,身姿妙曼,花招甚多,就觉得当初没看错人。
宋香被两人的话气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捂着肚子,弱弱的反击:“夫君,你当真信她的话?你我夫妻十载,你竟然不相信我的为人与品行?真教我失望!”
钱锦玉无奈的叹气,这宋香根本就是招架不住两人的恶言恶语,咱虽然不想管别人的家事,可是咱乐于助人的光辉顿时蒙蔽了咱的智慧冷静的头脑,于是血气顿时上涌冲了脑子。
“这位大哥此言差矣啊,要是宋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她好意思找你吗?而且一直坚定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得拿出证据啊?”钱锦玉懒洋洋的说着,把宋香护在身后。
“证据?哼!这女人偷汉子的事早就在府里传开了,要不是夫君顾及与她的夫妻感情,恐怕整个梁洲城都知晓她的破事,本来夫君想让她说出奸夫就放了她,只是她嘴硬,死不承认!自讨苦吃!”
黄衣女子咄咄逼人,这犀利的口才配上藐视一切的眼神,简直分分钟秒杀柔弱白莲宋香嘛,难怪黑的都被她说成白的了。
黄衣女子目光微闪,瞥见默不作声的秦景澜,像是现了新大陆,佯装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道:“我当怎么回事呢,原来还把奸夫带来了!哼!夫君你看她这样,还值得你惦记她吗!”
咱虽说见了不少奇葩无耻之人,但这却是咱第一次见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秦景澜长着一副奸夫相貌吗?你这样说的话,咱该如何定义自己的身份?
就冲着她诬陷秦大人的清白,咱和她明明白白,干干脆脆杠上了!只是钱锦玉堪堪伸出的手被秦大人一句话轻飘飘的瓦解,他说:“大胆民妇,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岂容你轻易诬陷!”
这也是钱锦玉第一次见秦大人以官位压人,不过怎么莫名感觉很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