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玉代替秦景澜点了点头,秦大人现在的状况那就是脱虚了,饶是这般他还是硬撑着身子,看向宋怀轩,掀唇道:“有劳宋将军了。”
路上,钱锦玉便好奇的询问为甚宋怀轩出现的如此及时,就像是掐好点似的。宋怀轩跨坐在高头大马上,闻言微微垂眸,淡淡道:“贤王殿下与我飞鸽传书,说会有人追杀你们。”
哦,原来是这样,她险些自作多情了。唉,少女怀春是种恶疾,然而她一已婚少妇还春心萌动作甚呐!
戏本里英雄救美的事她约摸是一辈子都碰不上了,咱这枝红杏乖乖的回墙。
而此刻的秦府中,秦老夫人可谓是每日一来状元府,一来就在这待一整天,为的就是等自个儿子回来啊!
开始的时候,钱锦玉的那些姨娘们还惶惶不安,个个做出规矩低眉顺眼模样,生怕得罪了秦老夫人。
然而渐渐的便都露出本性,总归秦老夫人天天见,也不必做样子给她看。
秦老夫人心里有气,气在心头口难开。尤其是面对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们,于是怒气便直直转到钱锦玉身上。
这些个女人都是些没脑子的,她不过是本着大度的原则随意道了句让她们在状元府上不必拘束,在钱府怎样在这也就怎样就好。岂料这些女子还当真了,真把状元府当自个府邸。
弄得后院乌烟瘴气的,秦老夫人觉着她身份高贵不屑于这些粗鄙小妾们交谈,是以来了一般坐在大厅里与柳如眉聊天。
等待的日子总归是漫长的,思及此,秦老夫人忧虑的端起茶盏,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潋儿那丫头也快到京城了罢。”
一旁伺候着的柳如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动声色的为秦老夫人按摩肩膀,试探的问:“老夫人,是潋表小姐要从湖州来京城做客么?”
“可不是,算起来那丫头也有两三年没来京城了,”秦老夫人撑着下巴,慵懒的抿了口茶水,“说起来,她和景澜小时候可是形影不离的,唉,当初要是……”要是她嫁给景澜多好!
柳如眉岂能猜不出老夫人的心思,那潋表小姐全名叫萧潋,是老夫人大哥的爱女,小时候经常随着萧老爷进京看望老夫人,与少爷的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老夫人一向喜欢她这个侄女,三番五次想撮合萧潋与少爷,可惜少爷并不对其感兴趣。
如今她又进京城,莫不是老夫人又起了什么心思?
秦老夫人一如既往的用完茶后食用了些糕点,正当此时,有个下人急忙忙的跑进大厅,面带喜色,“老夫人,大人他回来了!”
“什么?景澜回来了!”老夫人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惊呼出口,但瞬间又想到他竟然敢背着自己不怕自己担心就跑去梁洲那么远的地方,实在过分!
她要给他一点脸色看看,是以秦老夫人便又慢悠悠的坐下身去。
柳如眉就没法那么淡定了!她都一个多月没瞧见秦景澜了。也不知他在梁洲城吃了多少苦,即便他根本不关心自己,她也心甘情愿单恋他。
别看秦大人生的瘦弱,但是男子的体重终究是压女子一头的,钱锦玉扶着他的胳膊。累的气喘吁吁,宋怀轩见此便接过手来,扶着秦景澜进了状元府。
秦老夫人未见其人先闻其脚步声,便按耐不住,气势冲冲地朝钱锦玉方向吼道:“呦,还想着回来呢?我还以为你们眼里都没了我的存在了!”
刚回来就被人劈头盖脸的直骂一顿,钱锦玉的心情委实算不得很好,然而鉴于每个女人都有一段特别时期,尤其是迈入中老年女子行列的妇女,情绪时常不稳定。
是以,咱得用宽宏的胸襟包容她这种更年期的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心态。
钱锦玉实在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奇女子,立马作出无比恭敬地模样,忒真诚的瞅着秦老夫人的眼睛,道:“娘,锦玉错了。”
然而事实证明,太史令肚里能撑舟,他夫人肚子里连条板凳都容不下!秦老夫人得理不饶人,越来劲了,吧嗒一下站起身,手指着钱锦玉,难道:“你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有顾过娘的感受?”
钱锦玉十分委屈的默默补了句,“我给您写了信呀,难道没收到么。”
咳咳!老夫人心虚的别开眼,那信吧她一看笔迹不是自个儿子写的,当即就扔到一旁,看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