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澜占据的府邸听说是本地最大的地主的府邸,假山后花园一一俱全,比状元府大了好几倍。
她百无聊赖的走在抄手走廊里,冷不丁的听到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争吵着。
钱锦玉一向是爱看八卦看热闹,况且那俩人是韵郡主以及那随从的大夫华安。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默默的挪近几步。
韵郡主面色微红,指着华安便破口大骂,“我不信,我不信!凭什么她就行?她根本没本郡主一半好看!”
华安则显得十分无奈,“郡主,我们进府秦将军本就不知道,您要是在府里闹开了,这也不好收场是不是?”
韵郡主不管不顾,眼眶通红,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委实没有一丝美感可言。钱锦玉默默的摸了下自己的眼睛,感叹至少她的眼睛可没她这么恐怖。
“本郡主就要住在这,难道谁还拦我不成?”韵郡主嘶吼着。
华安一副老妈子表情,苦口婆心的继续劝导她,“何苦呢?他根本不喜欢郡主您,您这样只是自降身价罢了。”
听到这,钱锦玉也懵逼了。这关华安什么事阿?这不应该是韵郡主与秦景澜与自己的事么,不过看华安那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莫非这倒霉孩子喜欢韵郡主?
这样一想貌似是的啊!看华安一脸痛不欲生,偏偏爱就在眼前却无法触摸的哀伤。唉,钱锦玉都忍不住为他掬把心酸泪水。
单恋一人最伤人,她亦是懂得这苦涩的滋味。
可惜呀那韵郡主显然不喜欢华安,其实这华安也是个小白脸呀!五官端正活脱脱的清俊好青年,约摸除了身份配不上她,其余的都是达标啊。
钱锦玉摇摇头,觉得男女之事太难懂了。她就当什么都没看见,默默离开罢。
然而常言道,出来混早晚都得还的。钱锦玉刚想转身,却被眼尖的韵郡主喊住。
她都惊讶了,这郡主的眼睛要不要忒好。无可奈何,钱锦玉慢悠悠的挪着步子至他俩面前。
三人眼观鼻鼻观心的,还是华安这苦情的小伙先开的口,“秦夫人,想必方才我与郡主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有有有,本夫人想说的话太多了。汇聚成一句话表达那就是:惨,忒惨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单恋小伙伤不起呀,可是你家郡主偏偏喜欢咱家这棵树怎么办?咱还能拦着不让她在这棵树上吊死么!
钱锦玉万万做不出恶毒妒妇模样,是以她无视华安故意的使眼色以及哀求的神色,“韵郡主,我觉得吧,这事还得看景澜本人。”
她把眼睛瞪的忒圆溜,就是为了使韵郡主相信她的话。
其实对于情爱钱锦玉看的比较淡,以前她娘刚去世的时候,她天真以为她爹能守身如玉。结果呢府里姨娘一个接着一个进来,她有时候觉得情爱可有可无,并没太大执着。
不过她的占有欲倒是挺强的,小时候钱胖子就告诉她,看上一个东西占为己有后就要紧紧抓住它。是自己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是以她也并不愿意与其余女子分享一个夫君。
华安一脸奔溃,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好吗?他本想钱锦玉拿话刺激韵郡主,让她早点死心,怎么变成了给韵郡主希望的苗头。
这不是坑他的么!
韵郡主狐疑的盯着钱锦玉,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心想这是不是个陷阱,等着自己跳坑呢!
不过钱锦玉既然这么说了,她莞尔一笑,语气还是生硬的,说:“哼,看在你这么伏低做小的份上,本郡主暂且不与你计较。”
顿了顿,她又厚着脸皮说了接下来的话,“既然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本郡主决定搬进府里来住。”
她这完全就是通知的语气,任性的想来就来。
钱锦玉也不说甚,她心里变扭着呢!对方是皇家郡主,动用权力分分钟秒杀她这个商贾之女,取而代之忒简单。
她信秦景澜定然不被韵郡主美貌所迷惑,但是到时候皇命难违阿。她心里堵的慌,也不想搭理他们,便独自一人回到屋子里。
天色尚早,钱锦玉吩咐下人准备一桶热水,她要美美的洗花瓣浴,安抚她此刻冒着酸泡泡的心,刚把自己夫君推到别人怀里,能不难受么!
能不憋屈吗!事实上多日的疲惫在触碰到热水时,全身蓦地一放松,钱锦玉满足的出一声叹慰,后背靠在木桶边缘上,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竟有些沉重。
花瓣浴实在忒舒服,以至于她一个瞌睡过头变成了直接在木桶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