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迎着钱锦玉依旧狐疑的眼神,语气尽量淡定的说:“嗯,其实是因为明日我就要出征了,平壤国又不安分,你在洛城待在府上不要到处乱跑。至于韵郡主搬进来也不是没有好处,她有很多侍卫,我也放心点。”
哦,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钱锦玉抱歉的挠挠头,这下尴尬了。
秦景澜继续说:“嗯,锦玉,我知明日定然是场恶战,所以……”
还没等他说完,钱锦玉已经头脑一热,用手捂住他的嘴,她看着他,眼神清明,一字一句的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倘若你不回来,我就亲自去战场寻你!秦景澜,你给我安全归来。”
最后那句话简直就是吼出来的,其实事后钱锦玉也觉得自己当时太激动了。可是秦景澜说的话令她心里忒酸,她有些害怕,战场的残酷她不是不知道。
秦景澜心里一动,蓦地伸手抱着她,贪恋她身上的清香,“锦玉,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
战场上的人靠的就是一丝牵挂,心里想着一件事,执念深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杀敌。
钱锦玉偏着头,补充道:“不仅是活着回来,我要你毫无损的回来,你听到没有!”
秦景澜扯了扯她的丝,“真是越蛮了。”
秦景澜走的时候,钱锦玉是醒着的,或者说她是一夜未眠更加贴切。
他下床时的轻手轻脚,他洗漱的声音,穿铠甲的窸窣声音,以及他最后立在床前,盯着她的睡颜,轻声道:“锦玉,等我回来。”
开门合门声响起,那人终究是走了。钱锦玉这才睁开眼,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实在没勇气亲自目送秦景澜离开,她是个胆小鬼。
想翻身入睡,满脑子都是秦景澜的音容笑貌,钱锦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这才走呢,她就这样了,这往后还不要相思成疾?
习惯是种病,深入骨髓。
秦景澜走的第一天,钱锦玉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天天在府上闲逛,但是她都避开韵郡主的院子,省的与她碰面尴尬。
韵郡主约摸也是觉得秦景澜不在,也没得心思出来,整日闷在院子里,俩人相处倒也是相安无事。
本以为日子就在无聊等待秦大人回府中度过,然而一件事完全改变钱锦玉现有的平淡生活。
任谁都没想到,平壤国竟然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派军队前来洛城偷袭。原先秦景澜也是留下一对军队驻守洛城的,但是不敌平壤**队数万大军,更令人诧异的是洛城很快就被敌军攻破。
是以城中的百姓皆惊慌不已,都是收拾细软准备逃跑,钱锦玉也不例外。
韵郡主身后跟着很多侍卫,钱锦玉拎着包袱,听得身后的丫鬟说敌军马上就要冲进府里了,她们准备从后门逃命,钱锦玉便想寻韵郡主一起逃命。
只是她方逃出府邸,看见前面的韵郡主身影正想追上去,却觉得后脑勺一疼,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猛的一下倒地不起,失去知觉。
韵郡主咬了咬唇,她也不想的。可是钱锦玉不死的话,秦景澜心里永远不会忘了她!所以这怪不得她慕容韵心狠手辣!
韵郡主乔装打扮凭着护卫的保护,成功趁乱逃出洛城,与前来支援的秦景澜军队合汇,领头的是程副将,他左右环视了一周,皱眉急急道:“敢问韵郡主,秦夫人何在?”
韵郡主按耐内心的不安,故作柔弱的抚摸着自己的心头,眼里含泪,哀声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并未觉秦夫人身影,约摸也是趁机逃出来了罢。”
程副将并不是三岁孩童,当即便要带军队进城,此时华安站出来,拦住他的马前,冷静的分析:“程副将此举未免太草率,如今城中都是平壤**队,而且看你带来的几千将士,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再说洛城很快被攻破,程副将不觉得其中信息量太大?”
“平壤**队很有可能会追上来,到时候我们都跑不掉!但是程副将,我们家郡主的命可金贵着!当即之急就是赶去与秦景澜将军大军合汇,商量如何重新抗敌,而不是在这儿女情长!”
不得不说,华安这番话得到很多将士的支持,是以为了顾全大局,程副将无可奈何只得勒马,心里期盼着钱锦玉平安无事。
钱锦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上压着什么东西,还有什么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睁开眼,伸手一模,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血!
而压在她身上的是一具丫鬟尸体,严严实实的恰好遮掩住她,钱锦玉吓的不敢大声喘气,小心翼翼的用手推开尸体,慢慢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