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勾魂司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挤挤嚷嚷的鬼魂,有的说自己多清白,从未作恶,有的痛哭流涕的说,多么多么后悔,还有的抱着鬼差的小腿不撒手,想要找到自己心爱之人的魂魄。
“师傅,不是说人死如灯灭灭嘛,怎么来了这里,反而事儿多了起来,看把这些鬼差判官忙的。”
“哎呀,这位一定是新来的吧,本来秩序好好的,刚刚不是有人闹事嘛,这才乱了套,不过等会儿就好了。”
容妙冬看过去,身边有个小白脸,呃,要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长着一副斯文的面孔,眼神却充满了包打听的神采,最最让人无语的是,手上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把书生扇。
这么以来怎么看怎么别扭,亲,说话的时候,不要一摇三晃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学堂里背诵,孔孟之道呢,可是你嘴里却念念有词的八卦啊。
果然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有一队阴兵,拿着亮闪闪的刀具,队列整齐的走过来,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瞬间变成了模范,整齐的三队列,寂静无声。
哭的喊得都变成了哑巴,仿佛刚才的是错觉,判官这才耳根清净翻看着记实录,过来一个看着上面的善恶曲直,判处将要去的地方,或地狱受刑,或去鬼城等待投胎转世。
那些不愿意去的,被鬼差粗鲁的拉着,哭爹喊娘都没有用,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想耍赖都不可能,凡间太多的日游神,夜游神,早就将每人所作所为定期汇报到阴间。
“走了,走了,看你们也不是新魂,这里没什么热闹。”
“请问公子鬼城熟悉吗?我们想要找一位几年前的鬼魂,不知道阁下能不能指点一二。”
“姑娘,不要客气,我们边走边说,我叫文书,死了多年了,平日等待投胎,太无聊了,呵呵,到处走动走动。”
“你不用工作吗?”
依依在容妙冬的身后开口问道,她听大王说过,阴间也不是不吃不喝的,照样跟阳间一样,需要劳动养活自己,否则连街上叫卖的热豆腐都吃不起的。
“呃,那个,我家里给烧了不少的纸钱,够花很多年了,跟那些孤魂野鬼,或者无人祭奠的鬼魂不一样。”
“哦,我明白了。”
容妙冬抬头看了看文书,怪不得这么游手好闲呢,衣食无忧可不是就是闲着无聊嘛。
“看你岁数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投胎呢?难道阴间有人徇私枉法,夺取了你的名额?”
“没有,我在等一个人,救命恩人,她刚投胎转世,我等着做她儿子报恩呢,哦,对了,你们要找谁?”
“我爷爷,容泰和,御医世家容家上一代掌门人。”
“抱歉啊,小姑娘,要不这样吧,我有个在阎罗殿当差的朋友,向他打听一下吧。”
“不是说勾魂司可以查到吗?”
“傻姑娘啊,你看人家那么忙,哪里有空闲管你的闲事啊,这里跟阳间没什么大区别,也是需要人情世故的。”
“那就有劳文书公子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嘛。”
远远看到一处异常雄伟的城墙,跟古代的都城一般庄严肃穆,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现代装束的,古代装束的,混在一起,说不出来的和谐,只不过古代装束的占了一大部分。
“文公子,来这里的鬼魂都喜欢穿你这样的服饰吗?”
“是啊,我们这是良民的标志,也就是说生前没有什么罪恶,可以安心住在这里等待了结因果,投胎转世的,你看,那些少数的,并不是穿着我们这些装束的人,
那是有罪恶但还不至于下地狱的,或者是刑满出来的,要去因果司勾销罪孽的,给你们讲,穿着那些衣服的人,你们少接触,干的活最脏最累还备受歧视。”
三人看过去,哎呀,果然,每人要么肩上扛着石头,要么挑着腥臭的粪便,要么背着沉重的箩筐,行走的很艰难。
“修补城墙,打扫城里的粪池,给官差干私活什么的,都是他们这些人,一天一顿稀粥,要是干不好,还要挨鞭子呢,我们这些鬼魂可以随意打骂。
虽然并不在地狱受刑,可这样受鬼魂们指指点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这也怨不得谁?你以为在阳间没有触及法律,伤人性命就万事大吉了吗?错,大错特错,这里可不会绕过谁的。”
文书带着三人走进城里一家生意兴隆的大酒楼,熟门熟路的跟伙计打好招呼,塞给伙计一些银钱,让他跑一趟叫自己的朋友来,容妙冬觉得很不好意思,实在是三人并没有这里的流通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