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并未直接拒绝,而是给叶子玉装了一篮子,没有让她空手来。叶子玉也不多话,闻言笑笑就走了。
这一来一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张氏也没当回事,却不想没过多长时间,叶老太太就上了门。
叶正良不在家,叶老太太就站在门前骂,不过是一点菜的事,偏偏她骂的难听。
“黑心的小娼妇,明知道家里菜园小菜不够吃,还就种这点菜,打量着就是怕我老婆子要呢!当我不知道,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我这老婆子,恨不得我嘎嘣一下死了,我的命苦啊,养个儿子也是没用的,让个娘们骑在头上拉。屎,还当祖宗供着,老叶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黑心烂肺的玩意!”
张氏被骂的面色铁青,今年之所以种番薯,是每年地里的那点都不够吃,想着今年多种点,到时候晒上一些也让孩子有点零嘴,却偏偏叶家老宅把自家这点菜地当成了他们的,他们种少了菜都成了错。
叶老太太还在叫骂,累了就坐下来,嘴上也不闲着,“都是这黑心的娼妇背后捅咕,让老二跟我离心,自从娶了这么个婆娘,就不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叶老太太越说越气,干脆叫嚷起来,“张芸娘你给我出来,今儿不把话说明白,等老二回来就让他休了你!”
在叶老太太眼里,张氏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偏她心里觉得儿媳妇就该毕恭毕敬的,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张氏却不是这样的,还不如大媳妇,总是跟自己对着干,要是不压下她这气焰,以后怕就再也做不了儿子的主。
想到这些,叶老太太就哭闹起来,“大伙快来看看啊,叶老二媳妇就这么对她的婆婆,婆婆要吃点菜,就像挖了她的肉似的,我的命咋这么苦啊,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跟着媳妇一路神气,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是让她这么闹下去,张氏就是没错也成了错,张氏快步过来,眼圈红红的拉叶老太太,“娘,你快起来,你不就是要菜么,我给你,我都给你,你别闹了行吗?”
“啥我闹?”叶老太太一拍大腿,“就是吃你点菜,就成了闹了,好啊,我这老婆子不闹了,我这就滚回去,以后再也不上你张氏的门,再也不来惹人眼。”
嘴里胡搅蛮缠,却偏偏哭的凄惨,张氏也跟着掉起泪来。
叶正良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出,心里就是一堵,“你们这是干啥,也不怕人笑话。”
叶正良转头扫了眼四下探看的脑袋,心中倍感无奈,“芸娘,娘这是要干啥?”
张氏抹了把眼泪,“家里今年种的菜不多,娘让子玉过来摘,我也给摘了,我就告诉她今年也就这些了,娘就来骂我黑了心,说我怕她吃。”
几句话把事情说明白,叶正良也是倍感无奈,不舍得媳妇委屈,也不愿让老娘下不来台,只得道:“好了,娘你快起来吧,不就是一点菜,算什么大事,芸娘,给娘装菜,先可是他们来,咱们没有再说。”
张氏虽是不愿意,却也知道事情也改变不了,但她却迈不开脚,想到这样妥协了,一阵阵的难受。
叶老太太这样一闹,除了给也没别的法子,张氏脸色难看道:“子秋,把咱们先前摘的都给奶拿去吧!”
叶子秋低声应了,拿了菜过来,这事若不是叶老太太,他们也能说上几句,但偏偏是长辈,想要拒绝都不能,只让人心里说不出来的堵。
东西拿出来了,叶正良就哄着叶老太太,“娘,你别哭了,我帮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