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荆棘里的月绮歌放缓了呼吸,听着脚步声从远到近,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后就渐行渐远,没有往她这边来的意思。
有些庆幸自己之前没斩断多少荆棘,钻进来的时候也不忘把被她斩断的地方胡乱的拢了拢,让其他荆棘覆盖了斩断的那些,乱糟糟的情况,竟然没让人现。
也可能是那人不认为她会有胆子钻到这里面来吧?
身上被荆棘划出了不少口子,没流多少血,但足够让她感到密密麻麻的刺痛,就跟有蚂蚁在那些伤口上撕咬一样,让她紧紧地抿着嘴角,绷紧了神经忍住那一波又一波让自己想要去挠几下的痛痒。对方并没有因为药粉就昏睡太久的样子让月绮歌对他加大了防备,即便是周围已经感觉不到有其他人的气息在,她还是不敢动,一直提高警惕的在荆棘里藏了好一会儿,直到艳阳高照,让她觉得闷热了,
也没动弹一下。
“小主人,那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放松一些吧。”
玄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摸着胡须提醒了一句。
月绮歌咬了咬嘴唇,在心中回应着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宁愿多忍一会儿,也不愿去赌那个可能。”
一个人够不够真诚她能感觉的出来,不过也可能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太过诡异了。
在禁忌之地这样的地方,不用细想都能知道生活着怎样的一群人。
说不上罪恶滔天,却也绝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他一袭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袍,气质儒雅,笑容温和……怎么看怎么吓人,感觉就像是在电影中的变态杀人犯,拥有一双白净的手,却是用来解刨活人的,嘴角抿着的笑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心翼翼的不去牵动荆棘,抓了抓自己的小腿肚,“我赌不起。”
她什么实力她自己清楚,更别说她现在还是半兽的模样,枫的实力根本就挥不出来。
玄青沉默了一瞬,似是回忆到了什么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来,“那就再等等吧。”
月绮歌没有回话,甚至开始数着荆棘上长着的那些倒刺,数着数着有些犯困时,道:“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小主人当心。”
“嗯,我会的。”
纵使觉得自己可以动了,她也没敢把泠雪剑拿出来劈开荆棘,只能一手护住脸,用被布包住的手继续往里面蹲着前行。
“还好这东西上面没毒,要不然我这脸都得毁了。”月绮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兴许是之前有过毁容的经历,所以这一次脸上被划了不少印子也不在意,想着出去后抹点药就好。
再怎么丑,也不可能丑过那一次了。
长满荆棘的道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从荆棘里爬出来的时候,月绮歌身上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骇人的细长血印,让人看了都憷。
她用手背蹭了蹭有些痒痒的鼻子,掩嘴打了个喷嚏后,揉着腿站了起来。
“玄青,接下来要怎么走?”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爬出荆棘之后,面前的道路分成了三条?
玄青看着眼前的三条路愣了一瞬,久远的记忆已经快要模糊不清,它都不确定应该往哪条路走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