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快点吃到。”因为有糕点吃，秦云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一些，区别不大，却足够让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探春听出来。

到了厨房，因为不是饭点，府中的主子又都不在，所以厨子们都去休息了，探春把纸上记着的东西一一摆在厨台上，净手后看着站在一旁的人，道：“你……”

“什么？”秦云竹盯着面粉，看都没看探春一眼。

“你哥哥那边有……王爷他们的消息吗？”探春抿了抿嘴角，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说，但他们这边并没有得到消息，又或者说，管家怕她私自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没有告诉她。

她真的很着急。

秦云竹歪头，想了想后，道：“你给我做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言下之意是，等他吃了半莲糕他就会告诉她？

探春心中一喜，“你真的有王爷他们的消息吗？”

“没有哪个王是不在意赤蛇王的动向，他虽是威胁，却也是助力。”秦云竹伸手戳了点面粉在手指头上，舔了一口，索然无味，让他吐了吐舌头，“不好吃。”

实力太强所以被人忌惮，被人当做要努力超越的目标，虽然说他的存在会压住各蛇王的崛起的势头，但又不得不说，有他在，其他好战种族才不敢把主意打在他们蛇族身上。

为了一个人类就跑到魔界还驻留在那的行为简直愚蠢。

探春想要知道答案，所以做起糕点来也很有动力，放到蒸锅上的时候，她擦着还沾着水渍的手，问道：“过会儿就可以吃了，你可以现在告诉我吗？”

秦云竹站在蒸锅旁边，感受着热气，目光灼灼的看着蒸笼，道：“吃饱了告诉你。”

说完，有些迫不及待的舔舔嘴唇，他以前吃过半莲糕，口感绵软，模样精致，当年刚出的时候贵上了天际不说，还是限时限量，让他只抢到过几次而已。

后面没有去抢是因为被哥哥关在了家里，只因为他差点把当时还没有太多钱的青蛇王给吃穷。

现在想想，他哥哥之所以那么热衷于制毒赚钱，恐怕是因为担心自己再一次把他吃穷吧？

摸摸下巴，“你为什么会在意那个人类？”

“她是我的主人。”

“……你当真要认一个人类为主？”秦云竹想不通，“我见过她，她的修为顶多让她活百年。”

“那又如何？”

探春不喜欢别人否定她认她为主的事情，语气带着一丝严肃的说道：“她是人类，亦是我的主人，请不要再说她活不长久的话。”

“这是事实，既然要认她为主，那么你就要认清这个现实，她百年之后，你又当如何？”

“她若死去，我便守着她的墓直到我死。”

探春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么一句话后，就去整理厨房里没有摆放好的东西，秦云竹若有所思的看着故作忙碌而不再搭理自己的人，心中因为她的那句话而感到震撼，不管怎样，他都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认主等同于将自己的自由奉献出去，更别说对方是个人类……

重新盯着蒸笼的人突然眼皮一跳，他真是后知后觉，脚步有些匆忙的走到探春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她回过身并且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秦云竹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让探春跟着提着心的凝重。

四周安静到只能听见柴火燃烧的声音，秦云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说道：“如果……”

“什么？”

“你说你在她死后，会一直守着她的墓直到你死是吧？”

“对。”只是她早已做下的觉悟。

“那……那你……”秦云竹抿了抿嘴唇，在探春带着疑惑的视线下，终于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问题，“那守着她的墓的时候，还会给我做糕点吗？”

“……”

“如果你给我做好吃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守着。”这样就不用麻烦他来回跑。

探春看着眼前脑子里只剩下吃的人，有口难言，不，不对，她是被他的这番话震到词穷，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不可以吗？我听说人界那边会在特定的日子进行扫墓，如果你给我做好吃的，我不但跟你一起守，还帮你扫墓怎么样？”秦云竹觉得很划算。

探春摁住有些犯疼的额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道：“请不要谈论月小姐的生死，她会活得好好的，并且长命百……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