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刘唐、欧鹏、邓飞受了吴用差遣,一边厮杀,一边严防金兵绕到侧翼袭击,早就传下将令,一旦这边出现敌人,誓死也要截住。
因此,他们这队人马,最先现了银术可的奇兵。当石秀等人见到这群敌人出现,都不禁心头倒吸凉气,免不得有恐惧之意。
欧鹏道:“石秀哥哥,金狗这是什么部队?那马身上都披着生驼皮甲,马头上俱用铁钩铁环连锁着,每三十匹一排。冲击气势惊人!”
邓飞道:“马上军兵俱穿着生牛皮甲,脸上亦将牛皮做成假脸戴着,只露得两只眼睛。箭射不穿,枪扎不进,如何对抗?!”
刘唐也道:“马上长枪硬弩一排排,让人望而生畏!
欧鹏道:“敌势难以阻挡,我等不如暂退!”
石秀怒吼道:“胡说!我等兄弟追随宋哥哥多年,可曾见过听过后退的梁山好汉?!军师再三交代阻援任务,我们若退,兄弟们怎安?今日无非是人在阵在,人亡阵亡!”
刘唐朗声大笑,脱下袍甲,裸了身子,抱起一口高过一人的斩/马刀,说道:“石秀兄弟说得好,无非今日,有死而已!”
这一群好汉便抱着必死决心,凭着血肉之躯,去硬憾金邦第一强军,纵横白山黑水无敌、杀尽过十万辽兵的铁甲拐子马!
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一寸山河一寸血!
银术可将长槊一挥,拐子马滚滚踏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摩云金翅欧鹏步行如飞,掌中朴刀寒光闪闪,霎时便被围入无尽烟尘之中,血肉、马蹄、铁甲、刀芒,四下里横飞,第一个陨落在铁蹄枪阵里。
邓飞一时不慎,被一名拐子马骑士的长槊刺穿了胸膛,满口鲜血倾泻而出,石秀看到,心如刀割,远远喊道:“众家兄弟,我等本在梁山泊上快活,都是随着宋江哥哥来此,致有今日之惨死,可有怨言?!”
邓飞喷出一口鲜血,用尽气力答道:“兄弟你说哪里话!今日能为国死难,青史留芳,虽死犹生,何怨之有?”
火眼狻猊突然爆出响雷般的声音,一把将刺中他的金邦骑士扯下马来,双臂用劲扭转这厮的头,奋力转动,只听颈骨折断声响,却早已了账。
“扑哧、扑哧”两声,左右又有两支长矛刺入邓飞的身体。
“杀贼!”邓飞血染战袍,沉沉倒下,立刻就被拐子马踏碎。
刘唐见邓飞战死,不哭反笑,出狮子般的声音:“我兄弟慢走!哥哥我自当赶上!”掌中斩/马刀受了感应,迎风怒号,连续斩断了一排的马腿,连环骑士纷纷落马,刘唐赶上砍瓜切菜,直劈得满地都是血浆。
眼见刘唐越战越勇,银术可亲自出战,他纵马鬼魅般的现身在两军阵前,挥舞马刀,将掌中银弧一闪,赤鬼硕大的级冲天而起,碧血染红长空。
石秀麾下的将士,在拐子马的连环包夹之下渐渐损失殆尽,但正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梁山军稳住战局、卷土重来的机会。
宋江、吴用见潞安州内无人响应,金兵铁塔兵、连环马战力凶悍,又从探马处侦查得知了陆登捐躯、卢俊义战死的真相。
梁山好汉们义愤填膺,对孙浩恨之入骨,又怎肯继续在潞安州纠缠。此处并非决斗的好战场,城中友军都不愿配合,而敌人早就布置好围城打援的圈套,以兵法来论,这就是一个绝地。
宋江克制住自家兄弟的怒意,做出了战略撤退的决定,以双枪将董平、小李广花荣等能征惯战的将领为,调军队徐徐向南。
梁山好汉们决心,要把所有血仇留至二狼关再予以清算。
拼命三郎石秀死战力尽,远望着已然转危为安的梁山兄弟们,面容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银术可指挥着拐子马围逼过来,都放下了长槊硬弓,绰起挠钩套索,做起生擒石秀的美梦。
石秀举起朴刀,抵住自己的咽喉,蔑视了银术可、拐子马队一眼,望着南方呼出最后一声:“公明哥哥,我石秀尽力了!却没有丢梁山好汉的脸面啊!”
言罢,横刀一刎,那脖颈处的满腔热血并做溅射,直射了银术可等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