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那儿?”略微一愣随后一番的沉思,微微想过些许之后林淑妃这才说道:“她竟寻到了水沉香?如此的香味久而不淡翩眇轻散,看来绝非寻常之物,怕是废了她不少的心思呢。母后的寿辰眼看着便要到了,看来她的这一份孝心又要叫母后欢心了。”
“贵妃娘娘是个极有孝心之人,想来年年太后的寿辰都是用了心的。”接了林淑妃的话,秦疏酒这般轻言道,她的话倒也叫林淑妃认可,点了头林淑妃说道:“她一直都是个有心之人,从来都是如此。”
这一番话说得倒也如常,也没听出有什么话内的深意,就在秦疏酒暗自琢磨着此番话时林淑妃突然问道。
“对了,这太后的寿辰窈美人可是备下何等寿礼?”
“回娘娘的话,臣妾还未想好,当下也不知该备何物方才能叫太后舒心。”这太后什么稀罕的宝物没有见过,若是想在宝物上下手,绝不能盖过宫内其他的妃嫔。所以这珍稀物件之上秦疏酒是没有动过心思,只是除却这稀罕之物外,到也只有一样是能得太后欢心了。
那唯一能想到的一样,却又极难拿捏,所以秦疏酒也就没有开口,倒是她这一番暂无想妥到叫林淑妃开了口。又是轻咳了几声,林淑妃说道:“既然想不到什么好的,那便替母后抄写佛经吧,上一次本宫上仙居殿给母后叩安,犹记得母后曾经说过最是喜爱那大般若经。母后可不是个喜奢好华之人,平日里简素惯了,佛经甚好。”
抄写佛经为太后贺寿,秦疏酒也是这个心思,只是因不知太后的喜好而烦了心,现在林淑妃的这一番说辞却是解了秦疏酒的惑点,当下秦疏酒便起了身随后叩谢说道:“多谢娘娘提点。”
“也算不得提点,便是你自己要用心尽孝了。”
“臣妾明白。”
正说时却见那宫人端着汤药进了殿内,温热的药汤散出一股苦涩的味道,叫人瞧了眉心都不禁蹙起。宫人端了药进来后泪闻便上了前,接过那汤药后随后行至林淑妃身边说道:“娘娘,您该服药了。”
瞧了那端至跟前的药,林淑妃的眉明显微蹙了,不慎喜爱却又不得不接了过来,将那药端入手中,一面轻用玉勺旋搅一面看着飘散出苦味的药汤,林淑妃说道:“这药真真是极苦,叫人都快咽不下了。”
此话倒是透着几分的无奈,却又无可奈何,林淑妃这瞧着到像是不乐服药,只是人的身子要是不爽快这药可是不能忌讳的,当即秦疏酒便说道:“娘娘,这良药苦口方才利于病,虽药是苦的,不过对娘娘的身子却是好的。娘娘便是趁热服了吧,若不然在等药凉了药效也就散了。”
“是啊,越是有用的药喝起来越是苦涩,叫人就算咽下去心里头也是涩涩的。”一声不知何缘的轻叹,这叹声之后林淑妃便将药服下。一碗的汤药倒也无用玉勺而是直接服下后林淑妃这才蹙了眉将那药碗递给了宫人。药方饮下泪闻便端出一盘子糕点来,那糕点四四方方颜色红艳瞧着便是可口。
将那一盘子红色的糕点端到林淑妃跟前,随即林淑妃便取了一块,那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后这眉心放微微松开。轻声一叹随后瞧看着秦疏酒说道:“药极苦,若是食甜之物免不得口中腻得紧,倒是这酸酸甜甜的才叫爽口,窈美人可试试?”
这话音方落泪闻便将那糕点端到秦疏酒跟前,而秦疏酒也是尝了一块,酸中带了微微丝甜。的确是样爽口之物,当即秦疏酒便出了声赞道。倒是那林淑妃听了她的赞不禁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山楂糕是本宫亲制,最是开胃,母后近日身体也不大爽快,没了胃口吃药又总是觉得口中苦涩吃食无味。本宫原是想着要亲手制上一些给母后送去,不曾想自己倒是先病倒了,也是有了心而无了力呢。”
一片小小的山楂糕,一句看上去感叹的话语,可是秦疏酒却明了林淑妃的意思,当下便恭笑的应道:“娘娘心系太后,这一份孝心实是臣妾应学,臣妾愿为娘娘费心,为太后尽孝。”
“也说不上是为了本宫费心,本宫最近身子不爽快母后是知晓的,这山楂糕怕也是制不好了。既然窈美人有这一份心,那便辛苦了,正好母后最近实在乏倦得紧,窈美人若是上仙居殿叩安还能与母后聊聊禅道说说佛,倒也叫母后的心宽静。”
“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一番深叩谢了林淑妃的提点之恩,她也是打搅了许久,琢磨着林淑妃服完药怕是人也倦了,秦疏酒在叩谢之后便退身离去。从那含象殿出来后秦疏酒便匆匆的往自己的宫里头行去,因为走得急倒是叫南枝惑问了,开口说道:“姐姐何事这般着急?”
“何事?你方才未听淑妃娘娘提点了?”
“提点?姐姐说的,莫非是……”这下可算是明了的南枝眼下当即一亮,不过亮过之后她到还是存了几分的迷惑,便问道:“姐姐,你说那林淑妃为何要帮您?”
祈福祭天之后因那许落心的刻意,太后对于秦疏酒倒是好感少了许多,林淑妃这一次却是明着提点了秦疏酒,欲帮她化了太后心中的那一份芥蒂。林淑妃这般好心的提点,倒是叫南枝怎么想都理不明白,总觉得心中有了几份不安,倒是秦疏酒显然并不疑心林淑妃,反倒是应道:“究竟为何要帮?这是要紧吗?”
反正这宫里头便是这样,不是害一个人来保全自己便是帮一个人来巩固自己,人人都是如此,那心里头都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