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瑶的死并没有引起骚动,容华海得知后吩咐人偷偷处理掉了尸体,而锁秋宫的宫人,当天随着尸体一同消失了。
潘氏想找容华海再生一个孩子却被拒绝,深受打击躲在寝宫二门不迈。
皇宫看起来一派平和,众人心中却是压抑着,宫变还没有过多少天就生了这种事情,他们的命运就和容乐瑶、以及锁秋宫的宫人一样飘荡,随时都会消失在世上!
几日后,樊氏带着容跃峥偷偷的离开了皇宫。她本就是江湖儿女,要逃走易如反掌,只是一直害怕容华海紧追不舍。
在调查一番后,樊氏轻而易举的寻到了出宫的路子,宫变时的宫人都由此处逃跑。
樊氏离开是一场赌博,若是被追上,容华海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是不离开,她和容跃峥都有危险!不说容华海脾气暴躁,还有宫变时逃脱的柯天晔,樊氏听说过柯天晔,深知柯天晔也不是好惹的人物,迟早会找容华海算账,到时候他们母子作为容华海的妻儿,柯天晔又怎么会放过他们!更何况容
乐瑶死了,容华海一丝伤心都没有,樊氏认定容华海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没有了她和容跃峥,肯定还会广纳嫔妃,诞下无数皇延续香火!
如今容华海刚搬进皇宫,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他不可能花费大量精力寻她和容跃峥。
樊氏赌的,就是这个!
“娘,我害怕……”昏暗的屋子里,容跃峥一身黑色披风,小手抱紧樊氏,黑润的大眼里都是恐惧。
“没事的,娘在这里。”樊氏轻拍容跃峥的后背,安抚道。
母子两人都是一身黑色披风,出了宫便游走在小巷之中,生怕被追出来的人找到。
京城的门依然只许进不许出,樊氏没有办法离开,只能想办法在东城找了个废弃的府邸住着,然后想办法联系在京城中的江湖人士,希望能够有自己认识的,帮助自己和容跃峥离开。
这一趟危险重重,城门未开,追兵在后,可是樊氏没有办法再留在京城,留在容华海身边!
光是躺在容华海身边,闻到一丝气味都令人作呕!
距离宫变过去半个月,容福儿已经彻底失去了柯天晔的消息。京城的城门依然封锁,没有人能够离开。唯一让容福儿欣慰的是,并没有柯天晔被抓的消息,至少他是安全的。
这阵子容福儿总是想起那天在二皇子府的水榭,柯天晔深情的对她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对她说愿意跟随她去天涯海角。
回神的时候,看看连他行踪都不清楚的现在,当真是讽刺。烦躁的时候,容福儿便喝酒消愁,几坛酒下去,微醺的对洛儿说道:“我真后悔啊,容家的人留着就是祸害,如果我早点儿解决和容府的仇,而不是一直慢吞吞的调查当年火灾之事,现在就不会是这样
了!”
洛儿从容福儿手里抢过酒杯,皱眉道:“少主,话不能这么说,世事难料,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容福儿愣了愣,陷入沉思。
她是个穿越而来的魂魄,若不是附在容福儿身上,容福儿也就不会存在了,更不会去找容府算账。虽然不想相信,但是,一切似乎真的冥冥中自有安排。
夜黑风高,细微的水珠从绿叶滚落,山中满是杂乱交错的树木,在山脚下,一座小木屋传出微弱的光线,孤零零在山中的模样,仿佛一艘孤舟。
淡淡的烟雾从屋檐下升起,消失在半空中。
屋檐下,依稀能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坐在小木凳上,轻摇手中扇子。
女子面前正用小瓦罐煎着药,瓦罐下是微弱的火势,女子一边嘀咕着“小火煎熬”,一边打着瞌睡,险些睡着的时候整个人惊醒,连忙查看火势。
浓郁的药味在四周飘散,女子好不容易煎熬好药,笨手笨脚的拿了手帕,隔着拿起瓦罐,将浓黑的药水倒入碗中。
“独臂男,吃药了哦。”女子捧着药碗走到屋前,抬起一脚,霸气的将门踢开。
微弱的烛光下,一个男子坐在桌旁,一袭青衫,面貌清秀,倒是有股温文尔雅的味道。巨大的声响男子不是没听见,懒懒的扫一眼门口的女子,不予理睬。
男子左边的袖管空荡荡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他正是女子口中的独臂男!
也是当初被柯天晔追到走投无路,从悬崖跳下的青竹!
年轻女子大大咧咧的将药碗放到桌子上,然后擦了把脸,她并不知道自己手上沾了煤灰,于是成了一只花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