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便越过吕京,坐上了厅堂上的太师椅。
吕京定睛一看,那个慵懒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非常年轻,甚至比自己还要小,长得非常白,貌若潘安,一身白衣,一派玉树临风架势。
是鹿逸景!吕京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他倒是希望过来的是雷君!
雷君虽然严厉,但是个正常人,鹿逸景就不同了,看起来像个小白脸,手段却非常厉害,是个难以猜透的人!
鹿逸景盯着吕京,冷声道:“具体经过我已经听洪震说了,吕京,你也不是年少气盛的弱冠之年了,怎么碰到这种事,如此沉不住气。”
吕京被说的抬不起头来:“他们的话,极其难听,我没忍住!”
“你说该不该罚。”
“该!”
“好,你就去仓库点库存,没点完不许出来。”鹿逸景肃然道。
吕京被罚去仓库点货,转眼,鹿逸景和雷君便集合了沧海的老人,他们都是知道容福儿身份的人,两位爷警告他们,若是在外面听见有人说容福儿的不是,必须沉住气!守住沧海不许惹事的规矩!
仓库里,吕京点了一晚上的货,有些心烦气躁,手里拿着货物的清单,一个一个的对照检查。
眼快快要点清货物,仓库门口那边又有人抬了几个箱子进来。
吕京将清单一扔,气呼呼的道:“这都多少次了,每次要弄完就有新的货物搬进来,这样下去我要弄到什么时候!”
搬货的人听了,劝道:“吕京,你就死心吧,在这里待一晚上,等景爷明天气消了,你没点完也可以出去了。”
“什么?让我在这里待一晚上!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啊!”
仓库健在镖局地下,这几日大雪,外面冷得让人哆嗦,就别说长期见不到阳光的仓库了,在这里站一会儿,腿脚都被冻得没了感觉!
“哎,你就去穿多点衣服,现在大家年纪都大了,别落得个老寒腿!”“多穿点衣服?”吕京懊恼的看向身下,这都里一层外一层了,再多穿点,那得成什么样子?吕京叫骂道:“我不干了,这都裹成了粽子还这么冷,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景爷要杀要剐随便,我
现在就要出去!”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搬货进来而已。”搬货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赶紧从仓库出去:“吕京,你晚点出来啊,可别让我们为难!”
要是让鹿逸景知道,他们明知吕京要跑,却没有通报上去,鹿逸景不得弄死他们啊?
他们又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一来二去,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行,你们快走!”
两个搬货的中年男人一走,仓库便安静下来,偌大的地下空间,四周都是成箱的货物。吕京坐在一个箱子上等了会儿,不停的搓手搓脚,觉着差不多了,这才抖抖身子,从仓库出去。
外面夜已经深了,吕京不敢在镖局里转悠,生怕遇到鹿逸景,悄悄的从后门出去。
守门的人见了他,好笑道:“哎哟,吕京,仓库的货已经点完了吗!”
吕京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守门人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继续打趣,将门打开,让他出去。
此时的京城非常安静,夜里寒冷,路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只有大道上的雪才被铲除,吕京踩到雪走出巷子,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在这种时候,京城的店铺早就关了门,一出去,除了几个风中飘荡的红灯笼,那便是凛冽的冷风。
若说还在招待客人的,只有京城中的烟花柳巷,楼阁点着火红的灯笼,屋里放着火热的暖炉,姑娘们巧笑倩兮,大老远的都能听见娇媚的笑声。
吕京盯着青楼的门口看了半晌,最终转进旁边的一间酒楼,让小二呈上卤猪蹄和美酒。
他的意中人是仙女一般的人儿,青楼里的女人只会让他觉得无趣。吕京一边啃着卤猪蹄,一边狂喝烈酒,就像是泄似的,很快就把一坛酒喝完了。他心里觉得苦极了,容福儿被人抢走了,碰到有人说容福儿的不是,教训了一顿,竟然还被鹿逸景罚了,简直没天理
啊。“呜呜呜,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为什么和他走呢!”吕京就像是被甩了的男人似的,趴在酒馆角落的桌子上,抱头大哭:“那个男人确实长得俊,身材又好,而且有钱有势……但是我们……但是我们……
啊!比不上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比不上出身高贵的新皇柯天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