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浴桶里的水早就凉了。
凤濪陌打盹的身体一歪,手掉进浴桶里去。
渍渍……冰冷的感觉让她一下子醒过来。
只见秦钺已经不在浴桶里了,凤濪陌揉了揉眼眶,哈欠连天的。
秦钺站在支开的小窗户边,此时的他已经换回了他那一身墨绿色的劲装,从远处看着,黑漆漆的。
“既然出来怎么不去床上睡?”
凤濪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对着她的床铺走过去。
秦钺回头看了她那懒懒散散的样子,漠然道:“那是你的床。”
凤濪陌知他在意男女有别,不以为意道:“哎,你当我是个男人不就行了。”
秦钺缄默,她又救了他一次,他不想跟她抬杠。
眼看着她换个地方又睡了,秦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间里,秦镕一夜未眠。
秦钺之前回来过一次,换了衣服又回去。
现在回来,想必是凤濪陌醒来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视线昏昏暗暗的,仿佛笼上了一层烟沙。
秦镕看着秦钺冷硬的轮廓,淡淡道:“我以为那些人你可以应付。”
“我的生死与你无关。”秦钺冷漠道,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只知道,自己的命,唯有自己可以救。
秦镕想,秦钺其实跟他是一样的人。
他们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可他们又有一个共性。
那就是遇到凤濪陌的时候,他们都希望得到多一点的关怀。
凤濪陌看着吊儿郎当的,可她若是愿意给你,那便是最真挚的。
她的笑容里,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因为真诚,那样浅而易见的美好,并不是谁都能给他们的。
……
凤濪陌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都洒进房间里来了。
秦钺让小二备了一桌子的菜,其中还有一只脆皮金黄的烧鸡。
凤濪陌不客气地直接把鸡腿,鸡翅掰在她的碗里,然后还去撕了两片鸡胸肉。
秦钺见怪不怪的,到是秦镕,有些不适应地避开那只烧鸡,总觉得凤濪陌过一会要去撕它。
三个人吃完饭后,他们再次来到了县衙外。
这一次,告状的田明聪明多了。
他也像凤濪陌他们一样,就在衙门外面的茶楼吃茶。
等到衙门有人击鼓了,他就候着,看看那县官接不接案子。
凤濪陌叫了一蝶花生米,一蝶盐瓜子,一壶绿茶,端正坐姿,翘以看。
秦镕见她认认真真的样子,小声道:“这县官忌惮那翟知府,不敢接案子。这田明怎么不上京去告呢?”
凤濪陌抓了一把瓜子给他道:“你给我先剥二十颗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秦镕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瓜子,脸颊微微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