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景泰二十三年三月,镇国将军戍边归来,景泰帝欣喜异常,特意定三月二十日为春猎之日。
皇家猎场提前清理,诸位武将同行作陪,可谓声势浩大。
凤濪陌接到消息的时候,还跟秦钺和秦镕蜗居在涅梵殿内。
三年里,凤濪陌文武皆传,不仅将自己绝世轻功都传授给秦钺和秦镕,更是让玉无心传了一套“七绝剑法”给他们。
落阳西照,晚风微凉。
凤濪陌平躺在绝崖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晃来晃去的。
异样的响声在风声里渐渐清晰,凤濪陌在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突然间,两道欣长身影突然从崖下掠来,那速度之快,犹如鬼魅一般。
凤濪陌看着领头的秦钺,坐起身来道:“你就不能让一让小乖?”
秦钺的抬眸,深邃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年满十六的他褪去三年前的稚嫩,面容越冷峻。薄厚适中的红唇微张着,洁白的皓齿隐隐可见。
浓密的剑眉斜插入鬓,眉宇间的英气越凌厉了。
凤濪陌知道他向来冷淡,也不想和他多说。
秦镕淡淡地笑着,清隽的轮廓显露出少年的鲜活和阳光。
翩翩少年郎,清透温润,看着总想让人亲近几分。
“皇上过两日要在西山狩猎,秦钺跟我回去一趟,小乖留下。”
凤濪陌伸了个懒腰,状似不以为意。
这三年,秦镕表面上不再插手朝堂的事,可私下里还是积蓄了不少势力。
尤其是这一届的举子中,等着殿试的,便有七八个是他的人。
镇国将军是平阳王的亲舅舅,此时归来,风头无限。
而沉寂了三年的平阳王,也是时候再次博弈出彩了。
“那群草包狩猎,回去做什么?”秦钺不满。
三年的时间已经到了,他隐隐猜到了凤濪陌的打算。
他根本不想她插手皇家储位的事情,一旦皇权旁落,未免边关生变,他必然是要离京的。
“回去看戏啊,别人敲锣打鼓,请了戏子旦角,少了鼓掌的人怎么行呢?”
“更何况,府里传信给我,傅涵潇病了。”
“傲娇公子变病娇公子,我若是不回去,他这戏就白唱了。”
凤濪陌说完,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秦钺见她双眸放光,心里更是不满。
三人返回涅梵殿,凤濪陌让秦钺去收拾行礼,她则去找了玉无心。
蒲团上盘腿而坐的玉无心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那双点漆的眸子也只有看到凤濪陌的时候,才能沾染些无奈的纵容。
玉无心感觉殿内的光线暗了一些,他回头,只见凤濪陌依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那嘴角微翘,眼眸精光熠熠,他便知道,她又在谋算什么了?
“要回去了?”
玉无心站起来,慢慢走向她。
这两年她顾着教导秦钺和秦镕,已经许久没有疯疯癫癫出去玩了。
想必自以为事情快要成了,所以这几日有些按耐不住。
昨夜她在软塌上小憩,做梦的时候把自己笑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