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镕是夜里回宫的,景泰帝刚眯了一会,梦里全是那几个死不瞑目的儿子。
冷不防看到守在龙榻边的秦镕,景泰帝懵了一下。
三年不见,他这个儿子越出众了。
样貌俊朗不说,主要还是通身的气场,已经死气沉沉的阴狠变成了矜贵傲然的冷厉。
“你来了。”
景泰帝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
秦镕没有扶着他,他自己挣扎了一会,虽然是坐起来了,可浑身都出了虚汗。
“你往后要多仰着凤家,秦钺先用着,日后找机会除掉。”
“凤丫头不愿为后,朕想给她一个名分,就算朕走了,你也可以靠她。”
“名分?”秦镕蹙起眉头,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果不其然,只听他父皇继续道:“朕会封她为皇后,等朕死了,她边就是大秦的太后。”
“嗤。”秦镕冷嘲。
他眯乜着眼眸,阴翳地望着景泰帝道:“父皇想的未免也太好了,这件事儿臣不同意。”
“师傅她……她想要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儿臣会给她的。”
“至于太后的虚衔便不必了,她还那么年轻,凭什么要为父皇守着?”
“这天下间最肮脏的地方,莫过于皇宫,而她值得更好的去处。”
景泰帝气闷,他这个儿子心向着谁自不必说。
“她必落皇家,否则,朕死也要带着她去。”
“你敢?”秦镕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景泰帝。
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黑渗渗的,浑身都上下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景泰帝顿住,不敢置信地道:“连你也想杀朕?”
秦镕嗤笑,鄙夷道:“你也可以这样想。”
“只要你敢动她,我不介意亲手弑父。”
景泰帝眸中泛寒,整个人激动得颤抖着,看着秦镕的目光也从欣慰转成惊怒。
可秦镕再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出了养心殿。
如今他已经是太子了,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新帝。
在凋零残败的华阳宫里,他梦想着有这一天,将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踩在脚底。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那些欺辱过他的人却都死了,可那个护了他三年,教养他三年的凤濪陌还在。
他会让她如愿的,不论是做什么?
这天下,他要,而她,他更要护!
……
夜深人静,凤府牡丹园内闪入一道黑影。
来人轻功卓绝,犹如鬼魅。
凤濪陌睡得很是香甜,梦境里摆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是她爱吃的。
她舔了舔唇,享受着自己梦境里侵袭而来的香气。
突然间,她感觉脖子上冷冰冰的。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套住了她的脖子,莫名让她想到了狗链。
凤濪陌猛然惊醒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立在她的床前,而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直逼她的喉咙。
“卧槽。”
凤濪陌低呼,吓出一身冷汗。
可下一瞬,男人把长剑收起,转过脸来,。
黑暗中,凤濪陌模糊地看着他的轮廓,试探道:“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