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爷哼:“花出去多少,将来就得给我赚回来多少。”
沈冷:“唔......赚不回来你就罚我帮你生小孩。”
茶爷脸一红:“闭嘴。”
沈冷一俯身吻住茶爷的嘴,含含糊糊的说道:“是这样闭嘴吗?”
从藏布江宁军大营归来的孟长安打听到沈冷和茶爷住的小院,推门进来,然后默默的退出去,在门外站了会儿,看到远处有个老兵蹲在墙角抽着烟斗,他往那边走,老兵连忙站起来行了军礼:“将军!”
孟长安嗯了一声,把烟斗拿过来擦了擦嘬了一口,上头了。
“问你个问题。”
孟长安蹲在那,像个刚刚下田回来的老农,嘬着烟斗问老兵:“亲兄弟如果娶妻的话,送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我不知道......”
老兵脸一红:“我就会当兵,不过想着,应该是缺什么送什么吧。”
孟长安仔细想了想沈冷那小子缺什么,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又嘬了一口烟斗:“宅子他不缺,银子他也不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缺的。”
“什么都不缺吗?”
老兵也跟着犯了愁:“那就什么都不送,其实亲兄弟之间没必要去那么多东西,永远都站在一条线上,那就足够了......当初跟我兄弟说,家里靠你了,他娶媳妇我也没能回去,啥也没送,可我知道那就是我亲兄弟,我回家去,会有热饭吃,有热乎炕睡。”
孟长安深吸一口气:“嗯,那就不想了。”
他起身往回走,算计着回长安城的日子,吐蕃人被困在藏布江已经有快二十天,大宁这边给他们的粮食也就够他们有力气活着,还是等到他们把马都吃完了之后才开始给,公主月珠明台派人回金帐王庭送信,估计着使者也快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个人过来,离着远,有些熟悉。
等到了近处才看出来,那脸上一层尘土的汉子居然是流云会黑眼,这个家伙身上的衣服若是脱下来怕是能立在那不倒,眼睛里都是血丝,也不知道多久没睡过。
“什么事这么急来找沈冷?”
“先不找沈冷,找你。”
黑眼往四周看了看:“哪儿说话方便?”
孟长安回头看了看空地那边,虽然会被人看到,但也能离着远远的看到别人,于是指了指空地中间那个叫拒胡亭的小亭子:“那边吧。”
黑眼走路都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哪儿能吃上一碗面?加很多肉的那种。”
“先吃面还是先说事?”
“说事。”
黑眼到了亭子里一屁股坐下来,又跟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几乎没停,屁股被磨破了,累死了三匹马......过半壁路的时候是晚上,差一点就摔死我,马摔死了,我走路走了一夜,第二天找地方好不容易找了一匹马,后来又让我给累死了。”
孟长安皱眉:“很重要的事?”
“生死之外无大事,这就是生死大事。”
黑眼压低声音跟孟长安说了好久,孟长安的脸色变幻不停,他在亭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时停下来问一句,黑眼能回答的都回答,不能回答的是因为他不知道,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所以绝不会被别人听了去,这地方也没有谁认识黑眼,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战兵的衣服。
“我知道了。”
孟长安点了点头,只这四个字,看似轻描淡写,可黑眼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孟长安问:“现在去做什么?”
“我说过了,想吃面......肉包子也行,很多肉那种。”
孟长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总算是知道要送他什么了。”
“什么?”
“没事。”
孟长安指了指不远处:“沈冷和茶儿就住在那里,想吃肉包子也好面也好,去找他们吃,我不会做,也没带钱。”
黑眼:“果然啊......近朱者赤,近沈冷者不要脸。”
他一步一摇的往沈冷住所那边走,走了几步后回头:“你知道的,按照道理我跟你说完了这些话应该死,我死了,让我传话的人才会安全,而让我传话的人对我来说如我爹一样重要。”
“你死了冷子大婚会少收一份贺礼。”
孟长安往前走了几步,搀着黑眼的胳膊往前走:“那冷子多亏。”
黑眼:“我这么重要的么?”
孟长安:“当然,冷子身边的人都重要,一个都不能少。”
黑眼笑起来:“知道了......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