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不服气,也到船边往下看,希望自己也能接到好运。
啪的一声,他接住一包东西,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又一包东西上来,实在躲不开直接只好用身体挡了一下。
“那个大爷你注意下啊,送鸡蛋也就罢了,你送生鸡蛋。”
陈冉感觉自己半脸都是鸡蛋液。
旁边一个半脸西红柿的亲兵凑过来:“一会儿配一下?”
陈冉瞪了他一眼:“馋死你。”
百姓们拥军,这便是战兵最大的成就感。
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有个校尉一脸无奈:“鸡蛋番茄也就罢了,那边那大娘往船上洒铜钱,砸我这一脸......大娘可能觉得咱们这大船像锦鲤,还许愿呢。”
正好走过来的沈冷噗嗤就笑了,看了看那校尉额头上有个红印,连大宁通宝几个字都快印出来了。
“大娘这许愿之心真诚,手劲儿够大。”
他拍了拍那校尉:“你可以拿你的钱去买他们的番茄鸡蛋。”
校尉一想:“算了吧,我怕陈队正他们把脸上的蹭给我。”
距离朝阳城已经不远,其实沈冷心中还是难免有几分忐忑,东疆形势复杂,裴亭山态度到底如何尤未可知,他忐忑倒不是怕了裴亭山,而是担心裴亭山对孟长安的态度。
沈冷不知道孟长安来了,如果知道的话怕是会更忐忑。
陈冉递给沈冷一颗鸡蛋:“来一个?”
沈冷:“你自己孵。”
陈冉白了他一眼。
王根栋这个老实人就站在一边傻笑,曾经一个多耿直的人,现在看着这群调皮捣蛋的觉得跟亲兄弟似的,半路上弟兄们都去了他家里,也不算太顺路,反正大家都是要去的,办了一个热热闹闹惊动了整个县的婚礼,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可王根栋每每回想起来都眼睛湿湿的。
热闹了一天沈冷就带着弟兄们离开了王根栋家,在江边队伍停了三天,沈冷给王根栋三天特假,这事若是被御史台的大人们知道了难免又是一堆奏折,因为一个人而耽误大军行程怎么都说不上对,毕竟陛下还在东疆等着。
陈冉看到王根栋在傻笑,过去一扑跳到王根栋后背:“来,将军背背。”
王根栋:“腰,腰......”
陈冉把自己那半脸鸡蛋液在王根栋身上蹭干净:“你这老牛,才耕了三天,歇了一个月,还不行?”
王根栋脸一红:“瞎说什么呢。”
杜威名在旁边幽幽的说道:“王将军我俩一屋,已经一个月了,他这晚上总能笑醒。”
王阔海一脸担忧:“为什么你一直注视着王将军睡觉,一看就是一夜?”
杜威名:“你以后离陈冉远点......原来多憨厚老实一个人。”
王阔海:“要不咱俩一个屋?”
杜威名:“你磨牙那声音太利尿了,还是算了吧。”
沈冷:“这事我得问一句,你们夜生活这么多姿多彩的?”
就在这时候有几艘船从对面过来,挂着大宁的战旗,看起来应该是东疆的巡江战船,水师向东他们向西,交错而过的时候,沈冷注意到那几艘东疆熊牛战船上的士兵们全都站在甲板上,每个人都将右拳横陈在胸。
“水师的兄弟们!”
一个五品将军站在那边喊:“南疆一战,辛苦了!”
“军礼!”
一声高呼。
砰!
所有东疆士兵用右拳敲响了胸甲。
无论如何,大家都是战兵,大宁的战兵。
“回礼!”
沈冷走到船边肃立,水师的兄弟们全都站直了身子,右拳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