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蒙袍汉子啐了一口血,往院外看了看,那边是云桑朵所在的地方。
“宁人,我觉得你和我很像,如果是一个心中没有守护的人,做不到这样。”
他再次出刀。
院子里刀于刀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开始还是一声一声的有所间隔,后来竟是连成一片,蒙袍汉子改变了策略,不再去砍沈冷的要害,而刀刀直奔沈冷的右臂,沈冷便一刀一刀接下来。
火星在院子里一次一次的迸出来,屋子里小孩的哭喊声一声比一声大。
砰!
沈冷和蒙袍汉子同时向后飞了出去,两个人都撞在院墙上,这院子虽然不大,可东西跨度也有四十米,两个人的力度太凶残,以至于向后震飞收都收不住。
沈冷抬起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神里的斗志越来越旺盛。
这个人的实力,比须弥彦要强。
若此时和蒙袍汉子交手的是须弥彦,怕是他已经死了。
蒙袍汉子再次站直了身子,又再次往云桑朵所在那个小院的方向看了看,右脚抬起来忽然向后蹬了一下,那一脚直接将院墙踹的坍塌下来,而他借力一刀斩落,沈冷横刀架住,巨大的力量之下被推的向后滑了出去。
可下一息,蒙袍汉子却转身从坍塌的院墙处冲了出去,七八支弩箭落下来,都落在他身后,从院墙上摔落下来的禁军士兵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刀子扫过,两三个禁军士兵又倒了回去,每个人的咽喉处都有一刀血口。
了狂的蒙袍汉子哪里还去管那么多,纵然有无数羽箭都射在他身上他也要冲进那个小院子里一刀将云桑朵送进地狱。
那是他必须完成的事,族人在等着他,等着那片草场,等着牛羊成群。
就在他冲到那小院门口的时候,看到院门处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年纪不大,披着一件雪白的貂绒大氅,左手里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微微抬起,右手距离剑柄并不远随时都要将剑抽出。
“死!”
蒙袍汉子暴喝一声,战刀从天而落,速度快的无法想象,这一刀的力度之下,拦着他的人只能是被一劈为二。
他看到了一束光。
只是一束光。
然后那个拦在他面前的少女向旁边横跨一步,再然后蒙袍汉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前扑倒了下去,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血洞,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剑从他的咽喉刺入后颈刺穿,却快的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冷追过来,看到那扑倒下去的蒙袍汉子楞了一下,他打的算是狼狈,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是,衣服上还有对方留下的拳印脚印。
“你没事吧?”
他问。
站在门口的当然是茶爷。
茶爷摇摇头,所以马尾辫也一甩一甩的。
“没事。”
沈冷:“那就好,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别出来的吗。”
茶爷:“你打的太久了。”
沈冷用刀拄着地大口喘息,也不知道说句什么好。
茶爷一直都没有看蒙袍汉子的尸体,她只看沈冷:“我怀了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见血,哪怕只是不看到也好,我看不到孩子也就看不到。”
沈冷迈步过去,手拉着茶爷的手:“闭眼。”
茶爷嗯了一声,闭眼。
沈冷拉着她往院子里走:“抬脚,对,落步......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问:“刚才你是怎么出的剑?”
“如往日练剑一样。”
“哦.......”
沈冷回头看了看门外那具尸体,趴在那,自始至终沈冷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他长什么样子,眼睛里只有那个人的刀。
皇帝从屋子里走出来,看了看沈冷又看了看茶爷,然后摇头。
沈冷觉得此处自己应该脸红,可他当然不会脸红。
“朕让龙虎山小张真人去你家里给你驱邪,为孩子祈福。”
皇帝道:“朕是天子,令出法随,孩子必然无事。”
看他那样子,好像比茶爷还要紧张些。
也就沈冷好像心比较大。
皇帝让沈冷带着茶爷回屋休息,他走到门口看了看那具尸体,趴在那的汉子后背上雄鹰刺青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诡异,仿佛下一秒就会振翅高飞,穿过山河,飞回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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