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裕泽揭开布袋往里瞅了一眼,确定是凤尾剑后,拍了拍程辰澈的肩膀“辛苦了,十七,回头给他煮点养肾的牛鞭什么的!”
十七“……是!”
“是什么啊?”程辰澈脸色一青,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呵斥道“你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吃里爬外的东西!”
十七“……”我?干什么了?
程辰澈不搭理他,一把把他推开,凑近南裕泽身边,神秘兮兮的问“这凤尾剑聂老爷子可是宝贝着呢,你非要它做甚?”
“我也宝贝着呢!”南裕泽手上一用力,那剑冲破布包,露出半截剑辉来,明若皓月,形气似凤戾,出鞘宛如欲火重生,谁不宝贝这等货色?
程辰澈扯了扯嘴角“你要送人?”
南裕泽不说话,持剑上楼回了厢房,程辰澈想跟着去,就被十一拦在大堂,连十七都一起拦着他。
程辰澈气不过,撒泼耍赖的盯着十七“谁是你主人?我带着你东奔西走朝夕相处的难道还不如南裕泽手里一张卖身契?十七你简直是忘恩负义!”
十七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侧立在楼梯口,意思是,你进吧,我不管,我是有情有义的,程辰澈冷哼一声“乖,回头给你买糖吃!”
他还没刚抬步,十一就横在他面前,似笑非笑道“程少主留步。”
程辰澈瞪着十一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撒泼道“哥们儿,咱俩不熟你卖我个面子成吗?你看十七,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兄弟,我这么照顾他,你就看在十七的面子上……”
下面这么闹着,楼上气愤紧张兮兮的,杨辞父子不明白南裕泽带一把剑上来是干什么,南裕泽见他们都不动,便将剑扔到一旁谦笑道“你们父子可商量好了今后的去向?”杨辞起身作揖“多谢王爷帮杨某妻女报仇雪恨,屠杀那大理寺卿满门。再谢王爷救身保命之举,我与我儿刚刚商量,我一个老头子在没壮年之雄心谈什么东山再起,这官场太乱,我儿也不想涉足,我等便退
隐就好……”
“不可!”南裕泽反应过激的开口阻拦这想法,又解释道“如今你手握太子一党与毒门勾结的证据,太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杨辞叹了口气“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这临到老了,还这般不知轻重,真真是愧对先祖!”
南裕泽接着劝道“官场百态,千丝万缕,杨大人既已涉足,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杨仕平早已被南裕泽说的服服帖帖,此刻很是崇敬南裕泽的想法,便私底下拉了拉他爹的衣袖,恭顺道“论官场,还是要仰仗越王殿下指点,只是断不能让我杨家死绝了!”
南裕泽等的就是这句话,便笑眯眯的应下来“那是自然,坐!”三人又入席,暗卫斟满酒杯,南裕泽递去一张请涵来,缓缓道“世上医学三大派,毒门,毒宗,医宗名号响彻大陆,绝对不是某一国帝能撼动得了的存在,但向来被各国皇帝所忌惮,有关系者多被排斥质疑
,太子既然是与毒门有联系,那毒门你就去不了了,去毒宗安身吧。”
那张请涵便是毒宗的入门请涵,一旦应允便就是毒宗的人,是毒门对立面,受毒宗庇佑,便也算的上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杨辞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可一向是个好官,这三大医派他可是尊崇国法而从不染指,可是将它们与魔教划进一个范围内的。南裕泽适时的说起,语气不禁有些惋惜,他缓缓道“说来你这事,我只是怜惜你那妻子女儿,有妻如花,女娇如玉,那二八年岁正直书香年华,竟被大理寺卿贪图美貌给暴虐致死,妻子也是不得善终,也是
可怜可惜了。”这火上浇油浇的恰逢时候,杨辞一直维护着政府,视它为自己毕生的信仰,一辈子的目标,帝宫金銮殿就是崇高的,一如可望而不可及的光圈里需要仰望的存在,可当自己真正踏进中央官僚圈子里,得到
了什么?他被太子陷害入狱,他的信仰在那里?他的妻女被佞臣凌虐致死,他的信仰在那里?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守护这样的政府?亦或者它不该被奉为信仰?
杨辞越想,他紧紧握着拳头,异常坚定的答应“好,如果这真能给我一条活路,能保得我杨家留嗣,保我儿平安,我愿意入毒宗,全力以赴报答王爷救命之恩!”
南裕泽意料之中甚是欣慰的点点头“好!”杨仕平心中热血烧的滚烫,可当下突然诧异戚眉道“这毒宗不好入,这请涵怕是普遍,能入不能还得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