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世千当时差点没跳起来骂死南裕泽,但是他忍了,悠悠阴沉着问道“既然你是毒门右护法的属下,说,劫持晋临公主可是你主上的阴谋?”
落世千阴着那张脸,这辈子最憋屈的就是看着别人假冒自己,自己不但不能揭穿,而且还得跟着一起撒谎,凭什么!
李虎南嘴唇颤抖着“奴才,奴才……是做了这样对不起主子的事,可是皇后娘娘你相信奴才啊,奴才是迫不得已的啊,右护法他逼迫奴才这么干……”
他膝行哭闹着跑去,重重给叶青青磕了个头,这场面看的落世千都想一个炸弹炸了这里,大家同归于尽。
叶宁也在旁阴笑着,那脸气的哆嗦,这是一个雷区,谁能证实这人不是毒门的?谁能站出来?这时候站出来辩驳的都是和毒门有关系的。叶青青踌躇的看了眼南裕泽,他坐主位倒是不慌不忙,命人将李虎南押下去关进大理寺待审,他哭求着下去了,殿上一片寂静,末了南裕泽还问“洛升,这件事交于你审理了,一定要给晋临一个交代,审出
言蹊公主的下落。”叶青青洗白的太过容易,导致当夜很多人都睡不着,南裕泽自下了早朝就一直没见到他人,问御书房的影卫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叶青青到底还是担心,他与晋临的关系,现在丢了晋临皇帝送来的公主,晋
临帝魏羽能不赏他个半死不活?
果然当晚久久不灭灯的坤宁宫中,南裕泽衣衫凌乱的回来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脚步还很重,李虎南一走,这宫中连个宫女都没有,叶青青只好亲自下床调亮烛灯。端着油灯靠近他时,叶青青心脏砰砰的跳,没想到魏羽他下手这么狠,南裕泽身上多处血槽,鬼知道是用什么打的,手腕上还有勒痕,衣衫黏在皮肤血肉上,丝凌乱的盘起在脑袋后,未免丝落进伤口
。
他脸色除了稍白一点也没什么,手上提着一份饭“听影卫说你晚饭没吃多少,我回来顺带给你带了一份。”
叶青青“……”确定你要这么煽情吗?
他真的是顺手带的,因为他觉得这馄炖的汤很好喝……“坐好了。”叶青青脸色也白了,她很久没有为别人处理过伤口了,他这伤不能让外人看到,所以才来找她,人的境界越高,朋友越少,混到皇帝这职业,就是孤家寡人的高处不胜寒了,蓦地叶青青现,
程辰澈走了后,十七他们走了后,他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左右他们两个是什么都没有的人相依在一起,有什么可互相嫌弃的……
但是!在叶青青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在吃馄炖是闹哪样?闹哪样!
难得觉悟高了一些,煽情了一些,叶青青愤愤的夺过碗“你这时候还顾得吃?”
说着她手上的白布条子裹着药在他伤口上摩擦了一下,疼得他面色煞白“你要谋杀?”
“我就是看不惯你不老实的样子!”叶青青故意勒紧了布条,那伤口触药冰凉,还带着麻醉,倒也不觉得有多疼。
明明你自己没有那么厚的底,为什么还要跑出来装逼?做人就不能猥琐一点?猥琐育一下等你有实力了在一举反杀就不行?你就是把我供出去,魏羽也不至于把你打成这样啊。
他没有地方可去,都说普天下莫非皇土,他一个皇帝如今重伤却没有地方可去,伤口处理好后,叶青青问“可要留下住一晚?”
南裕泽转头看了她许久,静静的看着她,眼眶微红,就那么静静看着她,静静的眼眶里朦胧一片“其实我不想做皇帝,我想如今日这样,我工作晚归,给你带一碗馄炖,你点着灯,等我……”
越王府,皇宫,各地的宅子,他有数不清的房产,但是没有一处,是有人盼着他回家的家。
那碗馄炖叶青青到底还是吃了,那汤很好喝,真的很好喝,那夜什么也没生,他们第一次安静的睡在同一个被窝里。
南裕泽只是在背对叶青青时,浅浅笑了笑。想像着能有一碗馄炖吃,想像着曾经自己吃不完的馄炖带回王府给南裕泽吃,那时候自己多蠢啊,你看现在饿得连馄炖都没得吃,程辰澈慵懒的躺在树杈上,看着不远处的城墙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为什么
我们不进城寻酒馆住?非要住这荒郊……你在干什么?”
霍青玄蹲在地上侍弄那一团火苗,许久前就看到她扔了一团泥进去,现在居然有隐隐的肉香,肉啊……
他猛地从树杈上惊坐起来跳下去,踉跄几步一把推开霍青玄,饿狼一样扒着火堆捞出那团泥,霍青玄惊诧“别,还没……”
只见程辰澈徒手劈开那泥团,里面一只热气腾腾散这蒸汽的鸡惊叫扑腾着翅膀一溜烟跑了……
跑了……
跑了!
“还没熟……”霍青玄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只受惊的鸡诚惶诚恐的跑了。
我逮只鸡不容易,真的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