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瞒着我?”萧非有些生气,看他的眼里都是愠怒。
百终敢冒充江由来做卧底,来扭转晋临将灭的局面,必然是有几分手段的,他吞了口口水,毫不犹豫的脱掉上衣,拿着鞭子自己抽在了后背上,一条深红的血印子,凹下去又肿起来。
萧非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你做什么?”
百终眸光里泛了点儿泪“没能博得主上的信任,便是我的过错了。”
这句话给萧非的感觉无疑是震撼的,百终他……将萧非的心思,和萧非与江由之间复杂的主仆关系,摸的很透彻。他不是夏宇,但他敢保证,就算是夏宇,也不会把江由演的这么逼真。
萧非就心疼了啊,他带着丝命令的口吻“够了!”
他错过了百终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惊喜,这让百终觉得这个任务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几鞭子就拿到了萧非的心疼和信任,做江由,其实也没那么难啊。
萧非脸上表情阴晦不晴,出了大理寺的时候,后背甚至有一丝凉气,让他忍不住回头看,回头看到的却是江由笑着……
笑的有点儿让萧非不舒服。
萧非岂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他总觉得那个男人不是江由,感觉上不一样,怪怪的。还有,他前脚刚进大理寺,为什么后脚江由就来了?这是不是代表江由有派人跟着他?简直放肆!
江由昏昏沉沉的从牢里醒过来,后脑勺一阵钝痛,全身都是刺骨的疼,身上遍布鞭痕,他才后知后觉的现,自己的身子竟然虚到人之将死的那种地步。
这是大理寺的深牢?嗯,是,睁眼瞎的感觉就是深牢没错了。黑暗里他摸索着扶着墙站了起来“有人吗?”
一点光越来越近,一个狱卒拿着一个火把,牢门的铁链弄得哗啦啦的响,门一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醒了?”
“这是哪儿?”江由还是问了一个自己觉得白痴的问题,但是大脑好似很空荡,少了点儿什么东西。
“你刺杀当今圣上,被抓了,这是深牢,你也没几天活头了,兄弟?有什么遗愿没有?”那狱卒瞧着江由可怜,他身子骨本就瘦弱,又穿着单衣,被抽的浑身血痕,刚扔进来的时候,爬也爬不起来。
那时候这狱卒便很同情江由了,江由懵了一下,黑暗里啥也瞧不见,还是有些愠怒“刺杀当今圣上?你是说江由吗?”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还敢直呼圣上名讳?你果然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可不想跟你同流合污被说是乱党。得,你有什么遗愿还是别说了。”
狱卒想走,他又把铁链给拴上了,江由心下沉了沉“你等等。”
“嗯?”
“梁家是不是也入狱了?”江由问,若说弑君,江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梁大人梁明北了,他女儿梁云宵揣着什么心思进的皇宫这个萧非也知道,能假冒自己混在萧非眼下进皇宫称帝的,肯定会先办了梁家。
那狱卒点点头“你莫不是跟梁家是乱党吧?梁家三小姐梁云宵近来也混进宫里刺杀皇上,被抓了,这不一大家子都入狱了。”
狱卒又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要见江由。”江由很平静道“我知道我见不到,你只需要上报就行。”
那狱卒“……难道你被打傻了?你是见不到圣上的,我向上面通报岂不是找死?何况你是囚徒之身,还是死罪。”
“你向上面报吧,起码要闹到大理寺卿那里,我……我和外面春城街一家糕饼铺的老板很熟,你去告诉那个老板,说一个叫洛升的人让你去拿三百两银子,他就会给你,你拿到银两在办事不迟。”
江由此时很冷静,冷静到他的血顺着身流……
都不知道流下的是冷汗还是热血。 三百两,够这个狱卒吃一辈子了。但狱卒是个成年人,又不是给个糖就能哄好的小孩子。他迟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