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女孩儿喜欢过江由,是萧非的远房表妹,在毒宗住了几天,萧非让江由去照顾着,江由就很仔细的照顾着,从穿衣吃饭到走路习惯,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两个月,那女孩走之前在萧非面前指着江
由说“表哥,我喜欢他。”
江由不能被带走,他是作为护法培养了很久的。而且他在医学上的天赋也很高,人也长的漂亮,萧非就很舍不得他,女孩儿也不好硬抢,就说让江由送她一程。
江由只是在很认真的做一个下人而已,那姑娘却对他动了心,给自己安排了一帮土匪,江由舍命救她,护她安全。
他对人的好,足以让人沦陷,陷进深潭里在也爬不出去。
那姑娘就是。
后来萧非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也喜欢上了江由,喜欢他的认真,他的仔细,和他的服侍。
萧非觉得自己堂堂一个门主喜欢一个属下是在犯贱,所以他藏着这份感情自己不愿承认,好吧现在他承认,就是喜欢江由了,就是想把他压在身下,让他以后更乖一点。
几个影卫在崖上栓了一根绳子,一个个下去,这个过程似乎很漫长,于萧非来说,眸中的泪在眼眶打转,他仰天看着风云,终是把泪逼了回去。
萧非正等人传消息,身后忽然一阵哗啦啦的铁甲摩擦的声音,一些禁卫军将这里重重包围起来,严阵武装,举着长枪对着萧非,此刻,除去已经下崖的影卫,萧非有些寡不敌众。 就像瓮中捉鳖一样,前面左边右边都是兵,而身后是悬崖,萧非不解,这确实很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在御书房接下了那人的假面皮,足以证明他不是江由,为什么还有朝臣带着兵来这里与自己针锋相
对?
对,他丝毫没有做鳖的意识,他的镇定也同样出乎了来人的意料,来的不是别人,是江由,准确来说,是顶着一张江由的脸的其它人。
萧非的表情在此刻才有一丝慌乱“你是谁?”
这话好似是从弱者口里说出来的,但萧非确实想知道。
“很意外?”江由道“你……是我的主子。”
江由脸上划过一丝悲愤,和伤心。他用十分凄凉的语调往前走了一步,萧非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就离悬崖更近一步了,他不相信江由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江由!
萧非有些迷惑,他不知道谁是江由了。
江由叹气道“我一直当您是我尊敬的主人,即使在我身披龙袍手持玉玺的时候,可您做了些什么?您冲进御书房,要杀我。”
萧非死死的盯着他,不相信以江由的口吻能说出这样的话,随重兵前来的还有朝上一些臣子们,其中不乏有在御书房亲眼看到萧非冲进来,割下龙椅上人的脑袋,丢在地上,溅了半屋子的血腥……
他们都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件事,然而他们的脚步和表情在证明他们是相信面前这个江由的,他们只知道大瑶的帝王是江由,只要叫江由就可以了。
萧非冷眼看着他,仿佛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不禁吞了口口水,喉结动了一下,他忽然失去了安全感,在他承认自己喜欢江由之后,在面对江由的咄咄相逼,他竟失了一如既往的稳重和冷静。
他不允许江由用这种态度对待他,即使面前人不是江由,只是顶着一张江由的脸,那也不行。
他就又后退了一步。
江由大步上前拽着萧非的衣领把他拽到离自己很近的跟前,萧非一颗心突然悬在了嗓子眼,江由正准备对他说些什么,邪魅的冲他笑了笑,崖下有人大喊“宗主,找到江护法了,还活着。”
真正的江由挂在了树杈上,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给自己找了一条活路。但是现在萧非好像没机会救他了,即便萧非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高兴,很兴奋,致使他忘了自己现在……自身难保。
江由看着他喜形于色的眉目,叹了口气,低声在他耳边说“跳下去,如果你没死,我就饶你们两个不死,不然,我在你面前,活剐了那个护法大人。”
萧非现在好像有两条路可选,一个是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可能会换来两个人的生还,还有一个是眼睁睁看着江由被活剐,他有些不确定面前这个男人是否说话算数……
放屁!自己堂堂毒宗宗主,怎么会屈服给一个假冒的皇帝! 他才缓过神儿来打算放一个信号弹,或者拿出宗主的架子来做出点儿什么,然而就像萧非在御书房没有给那个江由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一样,眼前这个江由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力气大的惊
人。
这一刻萧非有些后悔没有好好练功了,因为他觉得江由会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的,好了现在这种关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咿咿呀呀说着话,虽然没人听的清他在说些什么。
江由提着他,搁在悬崖边上,勾唇一笑,扔下去。
这里仅有的毒宗影卫都被御林军押着,他们能做到的只是眼睁睁看着萧非去死。
那些早先下去找江由尸体的影卫,只一个恍然间,感觉到自家宗主好像掉下去了……
江由站在悬崖上面,低头看了一眼,这么深,要是不死,就是见了鬼了,他又有些不放心,派人下去看一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实证明他活见不到人死也见不到尸了。
萧非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坐着月堂冥,这时候外面的天才刚擦黑,月堂冥背对着他在削一个苹果,好像知道他醒了,就闷声问“怎么回事,主仆两个双双跳崖?你是为情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