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地瞧着凌云凡在昏迷中痛苦的神情，他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恨不得飞略过去，亲自破开她周身的玄光，看看她究竟怎么了。但是他清楚知道，他不能去。

凌云凡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所有迹象。而且还能感觉到周身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顺着奇经八脉不断地运转，最后循环入了丹田。

热量所过之处，痛的她骨头都快要碎裂了。这份痛楚，丝毫不亚于上次在俊疾山服下神龟灵丹和血灵芝之后的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忽然会痛成这个样子？

难道她要死了？

不，她不能死！

曾经遭受的耻辱和欺凌还没有血洗，她还没有赢圣澜云狂，还没有杨正她曾经的天才之名。还有……很多很多事情她还没有去做。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可是……好痛啊！

犹如全身的血肉连带着骨肉被什么渐渐搅碎，然后再重新组合；再搅碎，再组合，不断循环往复的折磨。犹如被凌迟、被千刀万剐……痛的她都不想活着了。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三千年以后了？回到曾经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可以享受人性化的各种待遇，不用再在刀尖上舔血？不用在弱肉强食的高压下谋求生存？

但是……在那个时代，她所处的处境似乎和如今的生活也没什么区别。不断的刺杀、暗杀，依旧要在枪林弹雨中求存。

活着……为什么如此痛苦？

“云凡……”

“云凡……”

好像……是妈妈的声音。

但是，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光影，她却看不清她的脸。从小，她就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见过。

“云凡？”

“凌云凡？”

“丫头？”

“傻丫头？”

“小东西……”

“小东西，醒醒……”

“小东西，快醒醒，小东西……”

好像……是狐狸妖孽……

“小东西……”

凌云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汗水迷蒙了她的双眼，眼前水雾朦朦，水光闪烁。那闪烁的光影之中，她看见了气氛暗沉的宫殿，看见了长长的、高高的，直达黄金宝座的长阶。

但是，那长接之上的宝座之上，却没有她所熟悉的，红衣邪的魅身影。

好痛，痛的好累！

“傻丫头！小东西！别睡，不许睡！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她的眼皮沉重的快要合上的时候，耳边再一次传来狐狸妖孽的声音。

睡着，就再也行不过来了。

同样的话，在俊岐山的时候，他似乎也曾跟她说过。

不能睡！

千万不能睡！

她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睁开双眼。

这一回，迷蒙水光遮罩的光影之中，她渐渐瞧见了那抹邪魅的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