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些都是这几日挑选出来的名单，还请您过目。”

凌云傲天瞧了，满意地点头道，“不错，就按照你的想法做，爷爷支持你。”

爷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无非都是一些家常闲聊的话题。凌云凡便离开了威武堂。

临走的时候，君无夜依旧坐在威武堂院中的那株海棠树下，没有动。

凌云凡问，“殿下，你不走吗？”

“不走！”君无夜淡淡地道。

接着，继续喝茶。

凌云凡也不知道君无夜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也没有心思多猜，转身离开了。

当威武堂内，只剩下君无夜和凌云傲天二人。

“殿下！”

“凌云老家主！”

君无夜和凌云傲天几乎同时开口。

凌云傲天问，“殿下有话要与老臣说？”

“凌云家主也有话要与本王说？”

“殿下先说！”

“老家主先说！”

凌云傲天略微思忖了一下，也不推辞，直接开了口。

“好，老臣的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与殿下说了。殿下，您对云凡的心思，老臣是瞧得出来的，也很欣慰云凡能入殿下您的心。”

君无夜轻呡着茶，嘴角微扬，第一次绽放开了一抹除却在凌云凡之外的人面前，少有显露的明媚笑容。

却不想，凌云傲天接着道，“但是殿下，您身高尊贵，与云凡，实在是不相配。”

君无夜嘴角的笑容瞬间不见，捏着杯盏的手，有些用力。

“哦？如何个不相配法？老家主说来听听。”

“若是在从前，云凡能嫁得殿下您这样的良君，实乃我凌云府的荣幸。但如今……凌云府是圣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朝不保夕，祸福旦兮，实在配不上殿下。殿下，您金尊玉贵，适合更优秀的女子。”

“哦？”君无夜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语声轻淡淡的，“依着老家主瞧，如何优秀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本王？”

凌云傲天的态度已经谦卑恭和，“殿下的良配，自有圣后和礼部裁决，实在没有下臣置喙的份儿。”

君无夜沉默寂静，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啪”一声，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好一个自有圣后和礼部裁决！他们何时也能做起了本王的主？”

凌云傲天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君无夜道，“凌云傲天，本王瞧着你的心思，是怕圣意雷霆之下，若云凡和本王走得太近，反而更会牵连了她，牵连了凌云府吧？”

凌云傲天连忙将脑袋抵到了地上。

“微臣不敢！”

“不敢？”君无夜起身，向前踱步两步，道，“我天圣武学四大世家之中，唯有你凌云傲天的心思最精明，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琢磨的人心？”

凌云傲天低垂着头，依旧不说话。

君无夜继续道，“圣澜剑雄虽神勇，但仗着自己皇亲贵胄的身份，狂妄自大；壁大将军武将出生，狂勇有余，却不善朝堂长袖善舞，自不必说；赤云家轩辕老夫人掌家，虽心思玲珑剔透，却终究是个女人。但凌云傲天你……心思最是让人琢磨不透。”

凌云傲天依旧匍匐在地上，不说话。

君无夜双手负后，俯视着凌云傲天，道，“你瞧瞧你，就是这副样子最奸诈狡猾。你这个老狐狸！壁天裔和轩辕老夫人在本王面前，从来不会做出这幅姿态。圣澜剑雄就更别说了。唯独你……这份伏低做小之中，带着利剑一般的坚韧。让本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说着，君无夜上前，屈身亲自扶凌云傲天，道，“但无论如何，云凡都是本王今生认定的女人。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无论多少人反对，本王都要与她携手一起前行，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