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三人肯站在他这一边,帮他镇压那些心怀鬼胎的朝臣,这件事才能顺利地进展下去。
高子辛想明白之后,心里对凤瑄就多了几分愧疚,也不再逼着自己去想那个原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了。
所以等他梳洗完再见凤瑄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然恢复如常,也不再像刚才那般耿耿于怀,逃避着不敢看凤瑄的脸了。
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凤瑄虽然面色如常,实际上心里已经有了疙瘩。
不过,看到高子辛恢复如常,凤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这一高兴,满心欢喜赶过来的三位辅政大臣就倒霉了。
三人此时根本不知道水坝的事,下面的人知道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一直将这件事死死瞒着,根本不敢让上面的人知道。
三位辅政大臣地位太高,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事了。
所以,他们这次听到宣召的时候简直高兴坏了,还以为高子辛终于意识到他们三人的重要性,改变主意了。
不过,当他们眼巴巴地赶来勤政殿,看见凤瑄竟然也在的时候,心里突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也没来的时候那般激动了。
三人本人地警惕起来,规规矩矩地给高子辛行礼,丝毫不敢放肆。
换成以前,以三人的身份,高子辛往往会免了他们的行礼,以示对三人的敬重。只是这一次他是特意回来泄怒火的,便什么也没说,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位辅政大臣规规矩矩地行完了大礼。
他甚至没及时让三人起来。
他毕竟是天子,没有他开口,三人就算位高权重,也不敢直接站起来。
他们只能跪在地上。
勤政殿铺的是巨大的金砖,不过并非是黄金的金,而是价值千金的金。此砖是由一种特殊的泥土经过无数头牛踩踏无数次后才得以成形,质地异常细密,而且工艺复杂,造价昂贵,所以才得了金砖的名字。
这种金砖质地细密,也就意味着十分坚硬,三人都上了年纪,一跪上去,便还觉得又冷又硬,膝盖实在受不住。
所以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三人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高子辛看在眼里,这才说道:“三位爱卿怎么还跪着?平身吧。欢喜,还不快给三位爱卿赐坐。”
欢喜面无表情地带着人搬来椅子,请三位辅政大臣坐下,态度还算恭敬。
三人却是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都是老狐狸,所以高子辛的态度一表露出来,三人就意识到,高子辛这是在警告他们。只是,高子辛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三人都不傻,很快就猜到,一定是生什么事情了,而且还是他们都不知道的大事!
有了这样的猜测,三人心里就更加七上八下了,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要陷进去。
可惜越是担心,三人越是不敢贸然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高子辛的泄口。
他们不肯开口,高子辛也不在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坐立不安的三位辅政大臣,语气凉凉的:“三位爱卿可知道朕为何突然回来?”
这个……三人对视一眼,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可是这话他们可不敢说,身为辅政大臣,若是连出了什么事情都一无所知,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高子辛见他们还是不说话,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装哑巴,不禁冷冷一笑,沉声说道:“三位爱卿可知道,有人告御状,还直接混入了避暑山庄?这次是告御状的,你们说,下一次会不会就是刺客?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什么也不知道,朕要你们有何用?”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直接气得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御案上,出“砰”的一声巨响。
三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坐得住,直接就跪下了,口中齐声说道:“臣等有罪!甘愿受罚。”
高子辛故意演这么一出,却不是为了惩罚他们的。
他叹了口气,突然又说道:“朕知道,这件事情跟你们没多大关系,但是你们身为朕的辅政大臣,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们确实责无旁贷!这是那人身上搜出来的血书,你们自己看看吧。”
他话音一落,欢喜便捧着一个托盘送到三人面前。三人一看,就现托盘里放的是块白麻布,布上用鲜血写满了字,因为时间久,血字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三人顿时一惊,他们虽然还没看到血书的内容,可是那白麻布分明是办丧事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