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柄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赵正却听得若有所思,心事重重,想道:“难道方才做法的竟是石之纷如?他从镇妖碑中出世,并没有形体,只不过是一团黑气,难道是他想要修炼出身体,可是,他既为妖,怎会没有形体?”
又想:“难道自己适才所见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以及凭空而来的力量都是……都是孤魂野鬼不成?”
想到这些,不由得全身毛骨悚然。
沉默,然后是许久的无语。
柴火哔哔剥剥,就要燃尽了。
火光跳窜,映照周围。
赵正无柄都未做声,只听得沈灿若续道:“此间妖氛已净被小弟破掉,只可惜那妖气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两位至此,不知有何贵干,可否见告小弟一二?否则,瓜田李下,难免小弟心有疑惑。”
沈灿若软中带硬,话中有话。
无柄干笑两声道:“适才确实有妖气在此盘恒多时,只可惜,被他逃掉了。”
说着低头,深深叹息。
赵正朝无柄看一眼,知他扯谎,也不好撕破他。
沈灿若又道:“不知两位何处高就?”
无柄触了触赵正,赵正一愣,又听得沈灿若道:“两位兄台不知是何处高门?”
赵正道:“我……我是浮寿山……”
沈灿若喜道:“原来是浮寿山两位师兄,小弟这里有礼了。”话毕深深一恭。
又道:“小弟此番出山,多得家师教诲,家师曾告诫小弟道,你此番出山,若遇着浮寿山之人,定要恭敬有礼啊。”
赵正心中一喜,想不到浮寿山小小之处,竟然这样的有名,见沈灿若谈笑风生,不由得有他乡遇故知之感,顿感又亲近了一些。
无柄问道:“不知沈兄来自何处名山?”
沈灿若淡然一笑道:“不敢,不敢,小弟在荒山修为多年,实在不值一提。浮寿山乃天下名山,小弟今日能见识浮寿山两位师兄,真是三生有幸了。”
沈灿若言语幽雅,赵正无柄听来甚是顺耳,不觉戒备之心顿减,与他攀谈起来。
赵正朝那黑暗中的竹筏一指道:“你那竹筏怎地会飞呢?”
沈灿若嘿嘿一笑道:“赵兄真是诙谐,这竹筏乃我山中神器,当然有此法力了。赵兄浮寿山中的神器定然不少了?”
赵正摇摇头。
沈灿若笑着道:“两位到此多时,一定有些饿了,小弟出门时正好带了些酒食,正好与两兄果腹。”
说着走近竹筏上,向着那个矮的黑影,弯腰一顿掏摸,怀中抱得一抱,放在竹筏上,道:“还请两位过来相坐。”
无柄想得一想,料得无事,又且腹内确实有些饥了,便点点头,与赵正走了过去,走近前来,才看清,那竹筏上蹲着的另一物,却是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布袋,袋口紧扎,已有一捧吃食搁在了竹筏上。
沈灿若道:“些些粗俗之物,怠慢两位了。”
赵正奇道:“你出们还带这许多物事?”
沈灿若苦笑一下道:“出门寸步难,有备无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