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铨一脸忧愁地看着韩爌,将手中的茶杯是举了又放,放了又举,喟然一叹:“这旧明不除,你我终究还是被天下人唾弃的二臣,被人戳着脊梁骨啊!”
洪承畴看向了长空,伸手搓了搓脸:“如今既然已效忠大清,自然当为大清效命,明廷若在一日,这天下就难安一日,无论如何,这大明必须得灭亡才行。”
“诚如大司马所言,别人能接受南北分治,仿金夏南宋之事,我们不能接受,这天下要想太平,只能有一个朝廷,那便是我大清!朱明已有两百余年,早已腐朽,不能不亡”,王正志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觉得风吹着太冷,只得又把瓜皮帽戴在了头上。
“若朱明真还有岳飞韩世忠之流,依长江天堑,可得国而治,但也应去除国号,奉大清为主,下官作为南人,或许可为使者,劝服江南士绅与朱明皇室降我大清,共灭流贼,如此这前朝之史依旧是我们来修,这身前身后之名依旧是我们来写于丹青之上。”
陈名夏这么一说,洪承畴也点头称是:“陈侍郎说得有理,但能灭还是灭掉为好,虽豫亲王战败,但我大清也并非已无可战之力,以江南之文弱,即便能抵挡我大清铁骑一时,还能抵挡一世不成?无论如何,我们当还得再劝陛下和摄政王再次伐明才行。”
……
多尔衮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闯入了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的寝宫。
此时的布木布泰只坐于禅堂念佛,未曾注意到多尔衮出现,待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后,才惊的佛珠从手中滑落:“皇叔这是干什么,陛下马上就要来了,皇叔不可!”
多尔衮没有说什么,只把布木布泰抱进里禅堂里面,开始大肆动作起来:“陛下来就来吧,让他看见了又何妨,难不成他还要把他生母今日之事说出去不成,本王倒要看看,若多铎兵败被俘,满朝文武还听不听我多尔衮的!”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过后,布木布泰才从多尔衮的身体里坐起身来,重新整理头饰:“皇叔刚才说多铎兵败被俘是怎么回事,豫亲王他?”
“你亲自派人去把传递消息的兵士叫来仔细询问吧,到时候,你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多尔衮说着就大口大口的呼气,喃喃道:“朱由检啊朱由检,你倒是让本王感到很意外啊,本以为你一个未曾见过军阵刀枪的深宫帝王除了刚愎自用便一无是处,所练新兵只怕也不过是熊包软蛋,却没想到却让我折损了数万铁骑,这可都是我正白旗精锐呀,是本王立足朝堂的根本!”
这时候,布木布泰果然命人将那兵士叫了来,并仔细询问其具体事因。
“奴才具体的也不清楚,只是奉主子七爷(阿巴泰)之命前来禀报朝廷,豫亲王主子紧随英亲王阿济格南下后在进入河南时,已由原来的五万铁骑集结起十万铁骑,初始还算顺利,但在开封城下遇见了但大明皇帝,后又在蒙城和定远二城折损部分人马,在扬州城更是被数十万明军包围,并展开决战,豫亲王主子血战数日最终被俘,全军上下皆被斩杀,唯有豫亲王主子身边一包衣奴才跑了出来,将消息带给了我们家主子,我们家主子见此也不得不退回山东,暂驻保定,等待朝廷旨意。”
这里布木布泰继续问着,而多尔衮却更加不解起来,心想明军数十万虽说数目的确不小,但自己这边也是十万铁骑,外加数百门红衣大炮,按理不会损失这么惨重,因而越想越觉得这里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