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也抬起了头:“陛下!请微臣容禀,微臣从未有记恨陛下之心,微臣也从未想过让陛下成为亡国之君,微臣知道今日顶撞了陛下,冒犯了圣颜,微臣罪该万死,不劳陛下亲自动手,微臣回家自裁便是。”
说着,史可法就向朱由检磕起头来。
而这时候,王承恩则突然一巴掌扇在了史可法脸上:“史可法,你混蛋,你先联合外官杀王某,如今又要自裁陷陛下于不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我”,史可法被王承恩这么一扇,一时也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御马监掌印何新这时候走了过来:“陛下,下旨吧,微臣这就带领近卫军第二军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杀光!”、
何新冷声说着的时候就看了史可法一眼,他不是王承恩也不是韩守敬,曾经有和朱由检一起经历过被文官压制的境遇,因而素来对于文官没什么好感,如今他是打心眼里觉得干脆不如全部杀了干净。
韩守敬拉了拉何新的衣袖:“慎言啊,这可不是崇祯十七年,人倒是好杀,可我大明的刚硬脊梁也就要跟着断了。”
……
“除史可法外,其余的都退下”,朱由检不由得苦笑了笑,他现在坐稳了江山,实在是做不到如崇祯十七年时的那般狠辣果断,此时的他也的确怕自己再任性地屠杀下去,会真的断了大明的脊梁,也会真的逼得士绅们都站到满清那边去,因而他此时也只得把万般的怒火压在了心底,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就往里间走去。
不过,当朱由检路过史可法身旁时,还是吩咐了一句:“跪到殿外去,好好反省反省!”
“陛下,这雨势这么大,让史公去殿外跪着,还有外面的朝臣也这么在雨里淋着,这万一要是生了病,可是国家的损失啊!”
王承恩这么一说,朱由检则冷笑了起来:“他们要是淋死了倒好,国家还会少几个祸害!就让他们淋着!”
王承恩知道朱由检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再劝,而史可法则跪在了殿外,范景文等也淋着雨回了家。
朱由检独自一人坐在镜前呆,陈圆圆则站在朱由检身后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搓着朱由检湿漉漉的乌。
“原来做皇帝也是不能任性的”,朱由检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陈圆圆知道朱由检心情很不好,但她作为一介宫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但又不能不搭理朱由检,只能鬼使神差地回道:
“陛下刚才自己不是已经和他们都说了吗,一切都得等十年后再说,也没准要不到十年,再等一两年,陛下就可以做个任性的皇帝了,而且陛下您现在就是天下的主人,虽说外面还做不到随心所欲,但这后宫乃是陛下您的家,您是这一家之主,谁也不敢拂了您的意。”
“是吗?”
朱由检微微一笑,突然冷声喝道:“脱掉!”
陈圆圆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便开始解起自己衣襟上的纽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