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下了马,走将过来,手里马鞭直接就朝洪承畴脸上抽了过去:“当年松锦之战,你怎么不自缢!”
啪!
朱由检的鞭子震天一响,直接打在洪承畴的脸上,现出拇指粗的血痕出来。
洪承畴则跪着过来抱住了朱由检的脚,哭哭啼啼地如妇孺般是鼻涕眼泪往朱由检身上抹:“陛下,微臣有罪,微臣有罪,求陛下赐臣自缢,现在就赐臣自缢,好不好!”
洪承畴知道大明的君王待臣下还是比较恩宽的,尤其是眼前这位崇祯皇帝尽管易怒杀臣无数,但只有洪承畴知道真正的朱由检不是这样的,真正的朱由检是富于感情的帝王,是心思单纯天真的帝王。
他觉得只要自己肯认罪,肯求死,以他对崇祯性格的了解,崇祯一定会让他自缢。
而不是被押到南京去。
洪承畴比谁都了解南京的那一群文官,因为那些人和他是一类人,他相信只要他被押回南京,那些文官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在自己身上踩上一脚,往自己身上吐一口吐沫,要求朱由检凌迟自己。
因为,如若不这样不足以表明他们有多么的高尚,他们与自己这样的奸贼有多么的不一样。
而洪承畴是不愿意自己被凌迟处死的,他不想去承受那样的罪过,他怕死,他真的怕死。
“现在想自缢,哪有那么简单,卢象升尚且为国而死,而你洪承畴竟会向一个女人屈服,不但屈服了还帮着满清灭朕的大明江山,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无耻!你非我大明之臣子,你的君王是顺治,你是建奴的奴才,别在朕面前称微臣,你不配!“
朱由检大声训斥着,手里的马鞭鞭笞着。
“陛下,您这样让臣无地自容啊!”
洪承畴又哭了起来,不停地打感情牌,希冀朱由检能心软下来,眼神不停地撇着朱由检,希望自己可以得到饶恕。
“将洪承畴押下去,着专人看好,若有半点闪失,朕拿你是问!”
朱由检对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说了一句,便朝吴三桂走来:“吴三桂,崇祯十七年朕召你进京勤王,你却以军饷不足为由故拖延时间,再后朕又着你守好山海关不得降清,你违背了朕的旨意,却带清军入关,你为何如此做?”
“无他,顺应天下大势耳。”
吴三桂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朱由检,只这么回了一句。
“好,好一个天下大势,但你看错了天下大势!朕知道你吴三桂不是简单的人,心狠手辣智谋远略,或许在你眼里,朕是不如你的,但你现在看看,是朕赢了!”
朱由检大喝一声。
而吴三桂则苦笑了起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请便!”
“倒是比洪承畴有点血性,不愧是为朕戍守边镇多年的总兵官,可你不该忘记人臣之道!更不该忘记你是汉人!”
朱由检说着便突然一剑刺入了吴三桂的胸膛,狠狠地往里捅着:
“你是朕一手扶起来,今日便由朕结束你的生命,朕已杀你吴家全家性命,就差你一个!”
“圆圆,圆圆她。”
吴三桂捂着胸口吞吞吐吐地看着朱由检。
“她很好”,朱由检说了一句,便转身而走。
最终,吴三桂倒立在了白雪之中,他在未闭眼前不由得看了看秦良玉,是的,他本该如她一般,如她一般持着长枪,头戴冠缨侍立于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