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总督李岩这么一说,朱由检不由得接过话来:
“爱卿也不想想,北直隶虽是天下中心,但被鞑子劫了多少次,如今更是深陷胡人统治已有六年啊!”
“陛下爱民如子,微臣钦佩不已!好在马上将要北伐,苦难中的北直隶百姓也将再次回到吾皇之庇护之下!”
马士英此时也不忘了奉承朱由检几句。
朱由检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而是在南溪县县令梁恒带领下上了樊记茶楼,因朱由检坐在正厅,因而也就无人敢坐皆陪侍在一旁。
夏完淳只偷偷看了徐昭华一眼便旋即收回了目光。
徐昭华此时已是内官中官位最高的,司礼监有掌印、秉笔、随堂等官,而徐昭华作为内书堂掌司已然相当于外朝翰林院掌院学士,再加上头戴瓦楞帽,一身锦袍修得身材越纤细可握,气质夺人。
“夏完淳,徐昭华,你们替朕去访查访查民情”。
朱由检给了夏完淳一个机会,旋即便笑着喝起茶来:“李定国若是来了,就让他再等半个时辰,朕先小憩一会儿,可有茶点没有?”
“有呢,回皇上,这,这些都是乡间粗食,未必有御膳房做的好,您就当略微填填肚子。”
梁恒腆着笑脸说着的时候就把一蝶茶点递了过来,王自德先吃了一块,旋即点头:“陛下请放心食用。”
天青色的云,明灰色的街,绯红色的一对人。
大明有时候不止是铁骑滚滚,钢枪如林,也不仅仅是猩袍乌帽、象笏黄绢,亦有这懵懂的爱慕与蠢蠢欲动的青春。
“你可有收到我给你的信?”
夏完淳不敢抬头看徐昭华,梗咽了几下就只偷偷地看了看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眼。
“看了。”
徐昭华只觉心跳如麻,就是这个离自己不到半步距离的傻小子从崇祯十八年到现在,整整四年,一共写了一三百一十四封信,寄一次就是寄一沓。
“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徐昭华最终忍不住问了一句。
“哪些话?”
夏完淳满脸不解。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徐昭华红了脸:“你写的未免太白了些吧。”
“陛下说了,白些才好,才显得有真情”,夏完淳最终一咬牙站在徐昭华面前:“我们成亲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