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坐在上座,铁青着脸,看着下面跪着的珍姐阿爹和冯大,半天没说话。
狗改不了****,说的就是冯大这种人,现在老夫人有些后悔当初将冯大送到庄子上,本是看在刘嬷嬷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份上,又怜她孤苦,这才想帮一把,谁知这冯大不但没改邪归正,还做下如此丑事,坏了自己名声不说,还连累了庄子和柳家。
“请老夫人为小民做主,请老夫人为小民做主。”珍姐阿爹在下面不住的磕头,提醒着老夫人做出决断。
老夫人缓了缓脸色,对着一旁的邹满成使了个眼色,邹满成忙过去将珍姐阿爹扶起,老夫人这才说道:“你不要着急,先坐下喝杯茶,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家作主。”
邹满成将珍姐阿爹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旁边一丫环送上杯香茶,珍姐阿爹有些受宠若惊的擦擦手,这才小心接过,只端着也不敢喝下口,他虽坐着,也不敢真的坐实,半边屁股都掉在椅子外。
也不知为何进了这个屋,就有种不敢抬头的感觉,老夫人的威严,屋子里穿进穿出却训练有数的丫环,甚至这屋子里奢华的装饰,都带着种压抑,压得他不敢随意开口,更不要说刚进庄子里破口大骂的嚣张。
只听老夫人接着说道:“我看你也是实诚人,那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冯大既做下如此之事,自然要负责到底,若你家没意见,不如就让两孩子成亲,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也没有没欺负谁的理儿,其他人也不好再拿此事作伐,也全了孩子的名声。”
珍姐阿爹知道老夫人说的在理,可让他接受冯大,心里仍是隔应,只得恨恨的向冯大啐了一口,这才回道:“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冯大跪在地上,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他想回绝,可在老夫人面前根本不敢放肆,再者老夫人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老夫人这才笑道:“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让他俩完婚,虽然时间仓促了点,但好在庄上一应东西齐备,到时请你们里正做个主婚的,请上几桌,热热闹闹的将婚事办了,也不算亏待了你家孩子。”
珍姐阿爹听得老夫人的安排,心下终于满意了,要知道如果不是老夫人开口,村子的里正如何会来主婚,而且这样大肆操办,也可堵住那些喜欢说嘴的人的嘴。
老夫人又转头对冯大说道:“冯大,你也是要娶媳妇的人了,以前的事都可不提,希望以后你能与你媳妇好好过日子,你娘养大你也不容易,你以后和你媳妇可要好好孝敬她。”
冯大心中不服,可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反对,只得忍气吞声的答应了,磕了头这才站起。
刘嬷嬷在旁边不停的抹眼泪,冯大一出事她就六神无主,如今见事情得到圆满解决,且冯大还要娶媳妇,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羞愧,想到她的死鬼男人,一时百感交集,眼泪越抹越多。
老夫人见刘嬷嬷的样子,有些心烦,忍住皱眉的冲动说道:“你都是当婆母的人了,还哭个没完,岂不惹人笑话,还有好些事情要准备呢,你与满成一起商量商量,需要什么尽管提,咱们柳家庄也难得办回喜事,所以一定要办得喜庆热闹。”
得了老夫人的话,大家出门分头行动,整个柳家庄都闹腾起来,所有的丫环婆子小厮都被派了差事,庄子的人加上从柳府带来的人,人多力量大,不过半天的工夫,婚房就安排妥当了,喜乐请来了,贴子也下了,宴席的菜也准备得差不多,只等着吉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