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龇牙咧嘴看着他。
杨从夏咬了咬牙,忽然连珠炮一样的说:“沫儿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找你的家人我很会赚钱绝对不让你过苦日子如果哪天你想起来要回家了也没事我陪你一起回去我誓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能不能嫁给我?”
我努力地从这一长串里汲取了一下信息,然后断了断句,然后目瞪口呆。
居然,又被表白了?
杨从夏的脸红成了一团,在弥漫上来的黑夜里都显得亮。我目瞪口呆了一会,终于理清了现在的状况。
又是难熬的静默,杨从夏已经快要钻到地底下去了,他忍耐不住,用黯哑的声音说:“额,其实你不答应……也没事……我——”
我忽然跑上去拥抱了他。
烈性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是陌生的味道,完全不同于林子然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和莫小速悠然的香水气味,更不同于顾松林浓郁的书卷气息,然而却那么醇厚而且认真,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我轻轻地说:“杨从夏,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你知道,我会用很多词语来形容别的东西,但是如果我觉得一个人很好,我就会很词穷,只会用一个‘好’来代替。”
我松开他,认真地讲:“你会遇到很好很好的女人,你会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人。”
说完我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转身离开。
泥人阿福依旧以同样的姿态坐在学校门口,抬起眼来闲闲扫了我一下。我笑,然后坐在了他旁边的地上,用脚踢踢他的泥人架子,说:“这么晚了,还不回?”
他的脸上冒出了一点点小胡茬子,很可爱的模样,居然很给面子地看了看我,说:“折腾完事了?”
我继续笑。
他把一个雪白的小兔子塞到我手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随意地问我:“你说,河对岸的泰大家生了个女儿,是叫春姑好,还是叫瑛姑好?”
我伸手玩着兔子,无所谓地回答:“瑛姑吧还是,春姑不觉得很像村姑吗?”
“哦,也行,”阿福站起身来说,“其实,你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冲他眨眨眼,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