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特别想。但肯定不是在这儿想你,快回去,我衣服都湿透了。”拽着他往回走,元极自是不愿,却也挣脱不过。
两个人回了山洞之中,走到燃烧的火堆旁,烘烤自己身上的衣服。别看这小雨绵绵的,但是时间久了,穿再厚也遮挡不住。
元极站在火堆旁,一手提着秦栀的披风,一手提着自己的外袍,他一个人将两个人的事情都做了。
秦栀则和乔姬又蹲在了萧四禾的身边,在观察他今日有什么不同。
刚刚甲字卫喂他喝了些水,他都是自己咽下去的,这种情况是好的,最起码乔姬和秦栀都挺高兴。
“看来这药没白吃,待得出去了,再让大夫看看,这条命就保住了。”乔姬上下的审视了一番萧四禾,也不知他这段时间有没有排泄,也幸好这四周都是男的,照顾他也不算尴尬。
“马上就能出去了。”秦栀拍了拍萧四禾的肩膀,随后站起身,朝着元极走了过去。
他在那儿烘烤衣服倒是一丝不苟,两手拎着两件衣服翻来覆去的,好像专业的似得。
秦栀也忍不住弯起嘴角,“行了我的世子爷,你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娘。挂在这儿就成了,和我散散步去。”将那两件衣服挂起来,随后拉住他的手,朝着山洞另一侧走。
那已被挖空的通道很长很长,得走两天才能走出去。
秦栀拉着他,走了大概两刻钟,就听不到众人的声音了。
黑乎乎的,不过有元极在身边,秦栀倒是无所谓。
又走了一段路,还没等元极说话呢,秦栀就猛地拽了他一把,一下子将他按在了墙上。
她这举动太过突然,元极也愣了,靠在冰冷的墙上,他一边垂眸看着她,尽管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也能瞧得见她的脸。
她是笑着的,却还有几分害羞,将他抵在墙上,她贴在他身上。这山洞狭窄,只是如此,两个人就好像被夹在了这里似得。
秦栀圈住他的腰,一边仰着脸,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也知道他在看自己,不过她瞧不见他。
瞧不见也好,免得让她窘迫。
手顺着他的腰带游走,然后转到了前头,她手上几个动作,他的腰带就被解开了。
“你说,我要是再怀孕了怎么办?”解他的衣服,秦栀一边问道。根据元极的心性,估计还会害怕,然后怪自己。如果她有什么危险,说不准他会阉了自己。
“我一直都在吃药,你不知道么?”任她解自己的衣服,元极一边低声道。他的声音略微暗哑,压抑积攒的太久,随着她解自己衣服,热血上涌,他全身都热了起来。
“你在吃药?真成。我还以为是我吃药呢。”他倒是提过吃药之事,只是没想到最后却是他在吃。
“把你的心放在这里,不要乱想。”抬手罩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柔软,他也随之深吸口气,身子一转,直接将她压在了墙上。
被他的气息笼罩,秦栀也忍不住眯起眼睛,抬手搂住他低下来的头,眼睛也在同时闭上了。
他是火热的,即便有些虚弱,但这个时候还真瞧不出他身体无力来。
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连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秦栀和元极才缓慢的走了回去。
一路上,秦栀倚靠着元极,用他的力气带着自己走。
元极倒是也乐此不疲,揽着她,一路前行,本想直接把她抱回去,哪知听到了人声,她立时就站直了。
转眼看向她,元极扬起入鬓的眉,“这又是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面子了。咱俩离开这么久,长脑子的都知道咱们做什么去了。若是回去我还一副全身无力两腿酸软的模样,还不得被笑话死。我忽然出现,也算天降神兵了,即便知道我没有办法带你们出去,但给他们的心理上带来了很大的安慰。我是要面子的人,不行也得撑着。再来就是你,太过分了,亏得我身体柔软,否则大腿都被你掰断了。”秦栀小声的训斥,他这人就是仗着自己力气大。说他是情的狮子也不为过,她根本不是他对手。
元极忍笑,“好,有面子的世子妃。来,让为夫帮你整理一番。不然你即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去了,这个模样也就是没面子。”云鬓散乱的,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多让人遐想连篇。
整理好了她的头,两个人才返回驻地,两堆篝火还在燃烧着,大部分人都休息了。轮换着挖山,他们也十分辛苦。
晚饭依旧是无滋无味的野物,吃了一些,秦栀和元极便坐到了萧四禾身边。
元极扣着他的脉门,试探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手。
“咱们出去后,就直接返回大魏。我知道你不信公冶峥,但是,自此后,不要再和他正面冲突了。他已经决心要做皇帝,这西棠内部一团乱,够他忙活的了。林蕴之前担心他是缓兵之计,不过我觉得他不是。”看着萧四禾,秦栀一边小声说道。
她不要什么,就是和平而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若她没生下那个小东西,她也不会心生和平之意,毕竟很多人都因为公冶峥的这番闹腾而送了命。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秦栀自当不用多加思虑。
可现在,已经不是仇怨的事情了,而是将来几十年的大局面。
“只有你会信他。”秦栀对公冶峥的信任让元极很不爽,明明在他看来,公冶峥就是个疯狗。
“别这种语气,我说真的。你不想儿子么?过了这么久,他也应该长大一些了。那些老大夫们也不知有没有结果,我们都被困在这儿,有消息也收不到。你说我们回去后,他还能认识我们么?”想念那个小东西,其实眼下想想,即便他真的天生有疾,就算这辈子都治不好了,也不影响她对他的爱。
“他自此后注定是要生活在帝都,你总是这样想,岂不是自寻苦恼?待得他懂事了,也就不会忘记你我了。”元极也是想念的,他此生唯一的孩子。
“你就没想过,再有个女儿?人家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你就不想试试?”人家都说儿女双全凑成好,倒是真的很有道理。
“有你这个棉袄就够了。”元极垂眸看了她一眼,她这年龄,也算得上是小棉袄了。
秦栀笑出声,仰脸看着他,“世子爷,你现在是终于承认自己年迈了么?”
捂住她的嘴,禁止她再说这个话题,老,年迈,都是他的大忌。
就在这时,一直躺着的萧四禾出了一声闷闷的咳声,周边的人立即看过去,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却紧紧地皱起来,好像很难受似得。
“这是怎么了?”抬手拍了拍萧四禾的肩膀,却觉他身体紧绷的厉害,整个人好像一张被拉满的弓一样。
元极立即扣住萧四禾的脉门,稍稍试探了下,然后一把将他拉起来坐着。
他身体一转,转到萧四禾的身后,一掌推出,直接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一掌用力七八分的力气,秦栀都听到了一声闷响,下一刻,萧四禾身体弯下去,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血色黑,甚至带着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