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她梦到的蛇是黑色的,在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里,蛇的确是男人的象征,也是权力和智慧的象征,也有性的暗示。但是在陈晨的画里,蛇只是向她扑来,并没有与她缠绕在一起,而且蛇带给她的是恐惧的感觉,那就并不是性驱力,和男女之情没有关系。这个男人应该很有权势,比她年纪地位都大不少,活着。”说完有点抱歉地看着陆曾翰,“只能看出这些。”
陆曾翰点点头笑道:“这些也已经不容易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判断吗?你不怕有误?”我抿唇看着他。
“我对你的专业水准有信心。”陆曾翰肯定地说道,“你如果这么说,我大致也就有个方向了。”
“那是谁呢?”我问道。
陆曾翰摇头笑笑:“我还需要确定。”
我的问题还是不少:“你的意思是,陈晨后来帮邹士钊做事,其实是为了找机会给金沛江报仇,狠狠重创邹士钊。而她背后,还有个有权势的男人当靠山?可是邹士钊就一直没现吗?而且李霞是什么时候取代的真的陈晨?”
“这些年陈晨做的比较隐蔽,在金沛江死后,更加低调,邹士钊的下线多了,他不会特别留意的。但是南淇岛的女尸面世,他多少也会起疑,那更是个老狐狸。”陆曾翰悠悠说着,“至于真的陈晨是什么时候死的,那就没法考证了。李霞的整容时间我查过了,是早于真的陈晨在南淇岛失踪的时间的。但陈晨在南淇岛失踪后,是不是当时就死了,还是去处理印度货的事情,后来才被金沛江杀死在南淇岛,就不得而知了。”
“邹士钊现了?”我不禁问道,“那会不会是他杀的陈晨?”
“他?”陆曾翰思索着,最终还是唇角上扬摇了摇头,“他不会这么复杂地杀人,也不会亲自动手。但是他肯定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卖云湖山庄。他又不等着钱用。南淇岛的女尸面世,和她长得一样的陈晨坠楼,本来之前就有传言他杀了陈晨,现在更麻烦了。所以他才把云湖山庄卖了自证清白,这么看来,他是现了云湖山庄的男尸。”
我听得有些不甚明白,但大致也清楚了其中的来由,不由叹了口气:“可是南淇岛的女尸,也就是真正的陈晨,已经死了五年,金沛江也死了,这案子去哪破?现在就不知道男尸案能不能找到凶手了。”
陆曾翰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隐晦,神色有些黯然:“能把陈晨这个案子破了就不错了。陈年的案子,去哪找债主去。”
我满是期待地看着陆曾翰:“那你知道杀陈晨的真正凶手了吗?”
陆曾翰揉揉我的头:“这次我的赌肯定赢了。陈晨的死,我如果不出面,警察想破头也没办法找到她的死因的。”
“那你还不挥你的聪明才智,给警方提点线索?”我笑道。
“过两天,我安排安排。”陆曾翰说完,靠在了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眼里都是疲倦和思索。
陈晨的案子终于有了些头绪,那晚我睡得踏实。之后的几天,刑警队没有再找我,我和杨意泽打了几次电话,知道警方已经顺着彭子昊这条线,查到了给陈晨汇款的是几个境外银行,户头有印度的,也有菲律宾的,而这几个汇款的账户,和邹士钊的远航也有交易记录。现在警方已经确定,陈晨和彭子昊,都和远航的走私集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关键的点,还是陈晨到底是怎么死的。无法确定陈晨的死因,就无法锁定嫌疑人。
我这几天在家里闲着没事,陆曾翰又不许我出去,我不知道他在筹划什么,生怕我乱跑又让别人挟制了影响他。南城这个看着繁华的城市,背后却实在太多波诡云谲。
在家里收拾了收拾屋子,实在闲得无聊,忽然想起韩牧之给我的那本《心理学的魔法》,我一直想找时间看,却一直没时间。这几天正好看看书。我从箱子里抽出书,躺在沙上,细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