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凤阳城各方势力,知道段郇调动倾巢出动,竟然是抬着一抬又一抬赔礼亲自登门赔罪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看着屋子里堆满的礼品,只需一眼,就知道比她列出的清单翻上一倍不止,凤独舞也同样惊讶不已。她只是想试探试探暗中跟踪她的人有到底有多少能耐,既然不会伤害她,又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她没有想到对方不但轻而易举的让段家吞下这口血,还能不得不忍着恨登门道歉,这让她初步估计到了对方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要大太多。
“姐姐,你可是想到了到底是何人在暗中相助你我?”洛染枫见凤独舞的手指搭在一个礼盒上,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跟了凤独舞两个多月,对凤独舞这唯一的小习惯,洛染枫相当了解,每次凤独舞如此,不是想到了什么,就是要算计人了。
停下指尖的动作,凤独舞有些迟疑:“也许……我知道是谁,或许只有他,才有如此大的能耐……”
压制一个段家并不是多难,但是陪着段郇来的有魏荣和卓天,魏荣身为城主,没有极大的压力他何至于纡尊降贵,陪同段郇而来,婉转表达他因为对段家所为没有及时制止而致歉?而卓天比魏荣更甚,直接开口代表了紫天宗向她送上了歉意,那就以为着连五宗都被压制了,这样只手遮天的本领,在整个星耀王朝唯有一人能够做到。
只是凤独舞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做,他难道不怕她被各方势力关注着,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和内丹?
莫说凤独舞想不透,就连原本打算替凤独舞摆平段家暗中保护她的人也转不过这个弯儿。
“陛下,您如此将凤姑娘推到明面,恐对她不利。”与洛宅隔街正对的宅院里,黑衣老者望着上空浮现的光影,谦卑而又恭敬说道。
光影中那一袭紫衣紫眸,堪称倾世独绝的美男子面无表情:“有你和七星在,本皇很放心。”
“可陛下,您不知那凤姑娘的性子有多能招惹麻烦,属下担心她迟早会把五宗甚至更多对陛下不利之人聚到一起,就算属下与耆老大人相护,只怕也未必能够保她毫无损。”黑衣少年,也就是七星嚷嚷道。
水镜月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若她有半分损伤,你也无需再回到本皇身边,本皇身侧不需要废物。”
“陛下……”七星顿时垮了一张精致的娃娃脸。
与对七星的严苛不同,水镜月对耆老却是缓和了几分:“她的性子是张扬了些,在你们能容忍的范围内,便由着她,若有你们犯难之事,通知本皇即可。”
张扬了些?陛下您是不是太委婉了……
在我们能容忍的范围内由着她,我们容忍不了了报告您,您再由着她,您不如直接对我们说,万事由她,我们只需要替她善后就好。
水镜月的话让耆老与七星都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在心里腹诽。
但是却不敢摆在脸上,都恭恭敬敬躬身:“谨遵陛下吩咐。”
远在千里之外逆流道前的水镜月广袖一翻,断了精神传讯,他身后的黑衣男子也不解的问了一声:“陛下,耆老所言极是,您为何要给凤姑娘捏造如此贵重一个身份,她未必驾驭得了。”
“本皇便是给她一个通天得身份,她也驾驭得了。”水镜月淡声道,“她那性子根本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况且……她迟早是要站在万人中央,本皇不过是推了她一把,对她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