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顶着狂风,艰难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面是一处巨大而空旷的洞口,那些狂风便是从这洞口不断的涌入山洞。
那山洞中灰蒙蒙一片,是那些狂风阻隔了视野,使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
即墨贴着石壁前行,只感到手上似乎触到什么事物,偏头一看,神色一滞。
啸风石兰。
只见这洞壁上稀稀疏疏的长着数朵啸风石兰,这些啸风石兰每朵都是拳头大小,石质的花面上居然有着光晕流转,泛着玉色。
若不是这三朵啸风石兰特点太过明晰,即墨绝难识出这便是啸风石兰。
即墨微吸冷气,这三朵啸风石兰居然带有道蕴,天然的道蕴。虽然每一朵啸风石兰上道蕴也不过是一两条,但这却是实实在在自己带有的道蕴,天生地造。
即墨盗了药材室,其中珍贵药材难以计数,即墨都未曾现哪株药材上会有天然的道蕴。
石质天生,天地间孕育的宝贝。
看着这些啸风石兰,无名无姓的模样突然出现在即墨脑海,即墨闭眼无奈的叹息一声,此刻现如此至宝,却没了用宝物的人。
造化弄人。
即墨抬手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三朵啸风石兰,那啸风石兰任凭飓风呼啸,如何吹打都不动分毫,然而接触即墨手掌,却是轻轻松松便掉落下来。
将啸风石兰收进丹田,即墨心中默默寻思,出了天狼山,将那幅天狼山兵力分布防御图交到残半缺手上,便就去第二城,寻找无名无姓的母亲……
修真如此残酷,生生死死,不过转眼之间;去去离离,更是须臾片刻。
这残酷的背后根本没有多少所谓的正义与非正义,只有掠夺与被掠夺。
资源,如果不去争取,永远不属于自己。
多了三朵啸风石兰,却更多了许多惆怅。
不再去想无名无姓,即墨怕再想会真的感到内疚,他缓慢的蹑步向前,向着洞口慢慢走去。
这短短的距离居然花了半柱香的时间。
终于来到那洞口,即墨张眼扫视洞外,挥手擦掉眼角的泪花,面露惊骇。
只见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狂风乱舞,碎石激扬,巨大的风眼吞噬着一切。
此处即墨如此熟悉,居然是即墨当初上天狼山时所落入的那里,而即墨此刻所站立的洞口,居然是当初即墨拼了命也想钻进去的那个山洞。
命运作人,来也此处,去也此处。来是一般心情,去又是另一番心情。
即墨纵身跃起,扑向飓风,犹如一片鸿毛卷入风中,无所依托,飘无定处。
以即墨现在的身体强度,对这飓风已经没了多少畏惧,这些飓风虽依旧撕裂身体,却再难对即墨造成致命伤害。
稀里糊涂的从风冢进了火冢,短短一夜间,即墨彻底大变模样。
二十一个擂台之主,此刻却只剩下了即墨孑然一人,其他十八人被蚩冥所杀,而蚩冥此刻又不知去了何处,至于无名无姓……
即墨空洒下一声叹息,借着风力,运转咫尺天涯不断踩向风的死角,数十步之后,已经从天空踏下,落在地上。
即墨不敢停留,此刻狼王与那乌羽都还在山洞之中,即墨若不借着这个机会离开,此后若再想离开,只会更加困难。
丹田内灵气已经彻底枯竭,掏出一株青幽幽的药草,即墨放在眼前犹豫许久,还是摘下一片小小的茎叶扔进口中。
那茎叶入口即溶,化作灵气沿着即墨几乎快要干竭的经脉一路流淌,最后落进丹田。
即墨运转《藏帝经》现并无异样,才将这株药草直接扔进嘴里,无数灵气顺着经脉进入丹田,润泽着即墨几乎干竭的丹田。
这一株小小的药草,居然填充了即墨丹田中近四成的灵气。
即墨且行且运转《藏帝经》,身体在地上划过一道道残影,不断向着天狼山脉外疾驰而去。
路上挑翻数十个挡路的小妖,即墨冲破三层关卡,终于出了天狼山脉。
不再停留,即墨也不敢停留,现在那些大妖都还在天狼山山腹中,即墨不走更待何时。
从天狼山一路向南,花费两个时辰,只见永夜城已经遥遥可望。
这一路除了挑飞几只不长眼的野兽,倒是平平静静,大概是应了那句所谓大难不死的古语。
再次落身在那古朴城墙之下,即墨居然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在天狼山几次险些丢掉性命,现在再站在这古朴的城墙下,添了几分成熟与决绝。
缓步走到城门口,那两个兵士方欲要拦住,却瞬间认出是即墨。
此刻的即墨身上占满尘土,鲜血浴体,衣衫缕缕,狼狈不堪,也亏的即墨现在在永夜城中也算是人尽皆知,倒很快被那两个兵士认了出来。
带着尊敬的为即墨让开道路,那两个兵士肃然而立,默默注视着看缓步走进永夜城的即墨。
即墨微微揉着眉头,在地上化为一道流光,眨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