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则同,生灵幻之,得道成……”
即墨想通了,他悟了。然而他还不是阴阳大师,只能说他离阴阳大师更近一步,那扇大门,已经彻底打开,只需他跨门而入,便为大师。
他放下这块原石,重新回到外层。
取起一块百分百切出中阶道石的原石,即墨手指一抬,感到那原石中有一个生命似乎要呼之欲出。
“你终于走到这一步,确实让我震惊,我以为你至少要用三月,却不想不足半月,你竟已参悟。”逸子夫老人突然走来。
即墨微惊,匆匆起身,行弟子礼,“前辈。”
“你终于隐有参悟,可喜可贺。”老人面色微红,气息绵长,飘忽不定,如进虚空,不愧是半步入虚境,马上就可踏足虚空。
“想要踏足阴阳大师,尚还很远。”即墨谦逊道。
“确实,你若只是悟到这层,或许再有三年,乃至四年,也难跨足阴阳大师。”逸子夫老人毫不留情,让即墨心神震颤。
“还请前辈指点。”即墨匆匆行礼,他确实有点自得,即使没有参照,他也知自己天赋超绝,此刻被老人打击,方才惊醒,险入魔障。
“嗯。”老人点点头,抚须探身,“你可知这世间还有另一种生命形态。”
即墨再是一震,“愿闻其详。”
“灵体。”老人道,“以灵气构成身体,以灵气构成魂魄。”
“此事我亦未能参明,乃是我一老友告知,他是阴阳大师,许是参透另一层。”
即墨震撼,他想到看原石的那种触动,其实那不是幻觉,原石中确有生命,只是这种生命是‘灵体’,或者说,在人类视觉中,他根本算不上生命,因为他只是一团灵气。
但这种生命或许会有简单意识,或许浑浑噩噩,但他们均是另一种形态的生命,非妖非人。
“我那位老友察看典籍,在第三代天师手札中,寻到关于这种生命的定义。”
“什么定义?”
“这种生命被称为‘灵’,或者‘鬼’。”
“‘灵’亦或‘鬼’……”
“多谢前辈。”即墨匆匆拜谢,他参悟了,感到已经有一只脚踏进那扇大门,只需仔细想透这其中关键,他就能踏足阴阳大师。
一直以来,他其实陷入一个误区。这是世人的误区,或许只有站在某个境界的顶点,才可走出误区,逸子夫老人适时出现,将他带出误区。
他或许能够明白,天师为何堪比大帝了。
即墨匆匆回到内层,拿起那块原石。抬指间,灵气化为丝线,进入原石中,引一种莫名悸动。
即墨双手十指翻飞,感到那种气息越清晰。另类生命。
匆匆半月过去,即墨如入定老僧,不过他不时抬手,轻轻点中原石,初时一日点百次,到了现在,已不再点击。
他感到胸中已有沟壑,许是悟了。
“逸子夫,我不过外出半年,古石坊内层竟入外人,你是如何掌管古石坊?”这一日,有惊天神音驾凌逐茵城上空,空间刮起风暴,大道共鸣,这是参悟大道的强者。
一个锦衣老者从远方走来,带着雷厉风行的气势,整个天空似乎沦陷,老者面如刀割,大手方厚,立于空中,仿佛将空间定住。
在老者身后,有一青年,黑衣黑,嘴部微尖,眼神有些阴翳,这青年是个矬子,不过齐及老者腰迹,宛如老者的随身童子。
“邵布筠,我乃古石坊执事,你是副执事。内层即开,便是许人入的。况且那位小友亦不算外人。”逸子夫从古石坊走出,声音棉和。
“听闻你找个了瞎子,想代表古石坊参加品石大会,莫非便是那小子,你不觉得可笑。”邵布筠冷哼,他自划空间,气势澎湃。“阴阳世家小儿欺我古石坊无人,你若让一个瞎子去,不觉得有失颜面。”
逸子夫摇摇头,并不多语。
邵布筠始觉失态,敛声道,“代我古石坊,必当天骄。逸子夫,你还是将那小子遣走,莫要失了颜面。”
“我那小友即是我请来,又怎能潜他离开。”
“老头,我听闻你找来的那小子不过术师,有何能耐,让他参加品石大会,岂不失东道主颜面。”那矬子青年突朗声道。
逸子夫微微诧异,“不知这位天骄是?”
“江左许三郎,许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