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惊骇,这很有可能便是那位老圣师的手段,整个东赛场均有龙脉纵横,那位老圣师出手,改天换地,变换地貌,眨眼沧海桑田。
这种手段依说只有帝师才可掌握,但若配合大阵,在这人造空间中未达帝师也可勉强为之,不过那端木拓挥手改变七千里人造空间,想来离帝师也不远矣。
这才是阴阳师真正的手段,改天换地,再配合其他杀招,完全杀人无形。
即墨慢慢放开感知,现方圆半里之内,只有他一人,并且之前所见的那些原石亦不知去了何处,地面上零星摆有原石,不过皆做着伪装,看着如同普通石块,更不要说还有真正的石头以假乱真。
他凝神静气,忽然一掌按在地上,随即神魂散开更远,他想要勾动地脉,与那几条人造龙脉产生联系,助他寻找原石。
只是他很快失望,他虽能感应到地底龙脉,却无法进行控制,这些龙脉皆有主人,只为那老圣师一人控制。
眉头微锁,随即舒展开,若是他不能勾动龙脉,想来在这东赛场,也无人可以凭此作弊,这不是自大狂妄,而是那位老圣师绝不会允许,诸大皇朝圣地更不会允许。
即墨伸手甩出透明丝线,勘探周围三十丈,现一块原石,随即心眼望过去,隐约已将这原石望穿,这原石太普通,只有几两低阶道石。
“看来上等原石,藏的还真深。”即墨自言自语,弯腰拾起那块原石。
即墨沉思,东赛场七千里,只有七万八千枚原石,除去白石废石,真正能切出道石的只有近万枚原石,而真正的上等原石,却也只有聊聊数百枚,对于数万的参赛者而言,真的是僧多肉少。
七千里大地,寻找区区数百的上等原石,不能凭借地脉相助,真的是大海捞针,实在太困难。
若是有一件灵器辅助,寻找原石还简单些,只可惜即墨哪有灵器,抢了姬如雪的封灵锁脉旗,也被太上忘情索要回去。
日薄西山,即墨已在东赛场半日,此处白昼黑夜,完全是用大道模拟,与外界一般无二。即墨走出五百里,只找到六枚看的过眼的原石,大约能解出八十斤高阶道石。
途中他遇见诸多修士,还有一两名阴阳师,皆是愁眉苦脸,完全没了初入赛场的那种斗志,此届品石大会规则与往届完全迥异,确实难煞颇多人,特别是阴阳师。
阴阳师的先天优势在于勘石锁脉,但七成阴阳师皆是凡人躯,论及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哪怕有阵法、法宝相助,也十分艰难,那种隐形优势便逐渐被抵消。
而修士虽筋强体壮,勘石却未必是一把好手,并且隐藏在暗处的原石他们很难现,因此也无优势可言。
似即墨这般身为修士,又是阴阳师之人,实在太少,修炼寻龙术需心无旁骛,所以诸多阴阳师皆是凡人躯,连三位天师,据史料记载也只是凡人。
此次品石大会初赛规则,整体而言确实公平公正。
一人看着即墨落坐在他身边,只是扫过一眼,在夜色中并未识出这近来分头正盛的太上圣子,他出口问道,“兄台今日收获如何?”
“石头倒是遇见许多,只是不知真假。”即墨看着那人淡淡微笑,并未说真话,这是一个阴阳师。
那人见即墨风趣,便笑道,“我观兄台乃是修士,我乃是阴阳术师,不如兄台带着我寻找原石,我来判断品阶等级,此后你我三七分,我三你七。”
即墨用空洞双眼看了那人一眼,缓缓摇头,道,“多谢兄台美意。”
那人以为即墨不满足如此分配,便咬牙道,“兄台出力,而我出人,岂能轻松,堪龙锁脉,损耗颇大,三七已是极限。”
即墨淡淡摇头,此人说话不尽务实,堪龙锁脉的本事,连他也不行,只有圣师才可为之。再坐片刻,他起身走向夜幕中。
那人咬牙起身,盯视即墨背影,道,“兄台莫走,不如你我四六之分,我四你六。”
“五五!”
即墨依旧不回头,缓慢消失在夜色中。
那人切齿坐地,他是阴阳术师,身份尊贵,何时受过这种冷遇,喃喃切声道,“不过是个瞎子,有什么值得傲气,等过几日寻不到原石,那时再来求我,二八我也不分。”
“大师在生何人闷气?”一个魁梧大汉走来,恭敬对那阴阳师行过一礼,道,“正想找大师合作,我做个免费苦力,所得分成大师八分,我得两分。”
那人指着即墨背影蔑笑,“还不是那个瞎子。”
随即正眼看着眼前这大汉,心想此人果真上道。
那大汉是个念神修士,目光抵向即墨,顿时一惊,道,“大师还是小声些为妙,那位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