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了我们还活着,怎么可能死心。”宁弈一边穿衣一边淡淡道,“要走出这暨阳山,不太容易。”
凤知微抱膝坐在他对面,看他穿衣,“嗯”了一声。
半刻钟后……
凤知微抱膝坐着,看他穿衣。
一刻钟后……
凤知微抱膝坐着,忍无可忍,眨眨眼睛,问:“殿下,你是不是不太会穿衣?”
宁弈停下和衣带斗争了半天的手指,毫无愧色的想了想,点点头,然后批评她,“你都现这么久了,也没表示。”
凤知微撇撇嘴,心想人之极致厚黑,楚王殿下也。
她慢吞吞的挪过去,侍候殿下穿衣,宁弈不时挑剔她:“你手也灵巧不到哪去!”
“这个带子系得不对吧?”
“你是在扣扣子呢还是在勒死我?”
凤知微笑吟吟做着,时不时把系带束得更紧些,“好歹我没用一刻钟还穿不好衣服。”
“怎么不对?你有本事自己系?”
“真要勒死你,这个怎么够?”
两个人脸色都很苍白,凤知微扣个扣子还时不时咳几声,但是没人提起,笑意如常。
危机未去,险境当前,一个失明,一个内伤,头顶有强敌窥伺,前路有阴谋蛰伏——唯因如此,而越镇定逾恒。
两人都是为上位者,都知紧张只会自乱阵脚,一夜奔波,屡屡受伤,身体满是伤痕,便更需要精神的放松。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然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知道对方能做到。
衣服穿好,凤知微顺便撕下一截衣袖,把宁弈撞伤的膝盖简单包扎了下,又把自己伤口处理一下,随即扶宁弈站起。
两人对望一眼,一瞬间都敛了笑容,宁弈淡淡道:“走吧。”
凤知微将自己剑上糊了的血迹用草叶擦干净,把剑绕在手一伸就能拔出的地方。
“这里水流是活水,顺水流出去应该就有路。”宁弈道,“我估计过不了一会儿,上面的人现那两个人始终没回来,就要派人下来看了。”
“走吧。”凤知微牵着他的衣袖当先而行,觉得自己的伤似乎好了些,可能先前晕倒时,宁弈要么给她喂了药要么给她渡了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