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大王悲伤的望着把自己裹成一长条的凤知微。
凤知微就像从头到尾不知道他的小动作,闭着眼睛道:“我憋了半天气了,刚才不小心没憋住,然后我奇怪……”
“奇怪居然不臭了是吗?”赫连铮眼睛亮,“你不知道吗,自从遇见你,我开始天天洗脚了!”
“那你以前多久洗一次?”
“我想想啊……”赫连铮思考了半晌,肃然答,“我在甘州时洗过一次。”
换句话说,他从甘州直接到帝京为质,在遇见凤知微之前那么长时间内,就没洗过脚……
“唉,其实我觉得那也是武器呢,顾南衣都给你熏得快昏倒。”凤知微翻了个身。
“我想着,你也许有睡在我身边的一天,把你熏跑了我会悔死。”赫连铮在她身边悠悠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将自己做到最好,不愿意为女人改变自己缺点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好男人。”
凤知微睁开眼睛。
眼前那人趴在她被窝边,托腮朝她看,泛着幽紫光芒的琥珀眼眸,宝石般熠熠亮。
他微微敞着衣襟,露出一半淡蜜色肌肤晶莹的胸膛,眸光流转间自有迫人的男子魅力,偏偏神情间又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无赖和欢喜,两种绝不调和的气质混杂在一起,看来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情。
半夜爬墙把小鸟粘在了墙上被扛着示众事后付诸一笑的是他,忤逆草原之神不顾王者之尊当众自判鞭刑的,也是他。
这个刚硬而又柔软的男子。
“你是好男人。”凤知微从被窝里伸出手,缓缓抚了抚他的眉,“可惜我没这个福气,札答阑……在我最伤心沦落的时刻,你的草原庇护了我,你明知我不能给你什么,还让我占去了大妃的位置,所以不管达玛说的是什么,我都会像你的阿妈守护你阿爸的草原一般,守护你的草原。”
“知微,没有走到尽头之前,不要那么肯定结局。”赫连铮眸光黯了黯,却立即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欠我什么,你跟我到草原是我此生最大的欢喜,我不要你像我阿妈那样,近乎疯狂的守护她的库库的一切,我要你爱自己,守护自己,或者,放开心怀,让我来守护你。”
凤知微收回手,再次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赫连铮趴在她身侧,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语声轻轻,却像无数的白钉子,鲜明钉在了草原深浓的夜色里。
“我总在这里等着,你不过来,不让我过去,那么我就在这里,你且记得,累了的时候,退后一步,回头看,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