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中骂:“无知肮脏的粪缸蛆!”
药童跳上一个人的背就去卡他脖子,“蛆!”
侍卫们忍无可忍,郎中不可得罪,药童却是可以整治的,围起来一阵暴打。
药童捂住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只会骂:“蛆!蛆!”
“打坏了我的童子我和你们拼命!”阮郎中扑不过来暴跳如雷,侍卫们这才罢手,恶狠狠将烂布塞了药童一嘴,一把扛了便下山,塞进马车,直奔浦园而去。
等到人都走干净,崖上空落落之后,忽有人从屋子中歪歪扭扭窜出。
一把扯掉嘴里臭袜子,对着地上呕呕几声后,眼屎超多的青衣汉子愤然对天“嗷嗷”大叫。
“等着!老子一定到!”
自从浦城驻扎大军之后,浦城的日子,渐渐便开始多了纷扰,越军大败而归,心气沮丧而烦躁,进城办事采买的时候,常常容易和百姓生冲突,这样的事自驻军以来便一直没断过,即使主帅晋思羽再三严令,还斩了几个闹事的士兵,又严格控制城外驻军进城的名额,这样的事还是屡禁不止,晋思羽也不敢逼得太紧——士兵们大胜之后立即遭逢大败,巨大落差导致情绪受到影响,陛下又不许退军,明春还有大战,万一士兵控制不住闹营什么的,事情也便闹大了。
然而今天生的事情更凶猛——几个士兵在浦城西市,拿假银子想买东西被现,事情本来不大,赔个不是赔了钱也没关系,偏偏那几个士兵嚣张桀骜,不赔钱还打死了人,被西市百姓商人齐齐围起,当时在城内的还有一些士兵,立即又赶过去声援同袍,当即打成一团,等到浦城县衙和浦园晋思羽护卫过去处理时,事态已经控制不住,别说百姓士兵死伤不少,连衙役都伤了好几个。
事后清点,当时正值早市,浦园那边的很多小厮也在那采买东西,当时就被踩死几个,又失踪几个,浦园自从接待王驾之后,本就觉得下人人手不够,如今更加紧张,浦园原主人便托人向安王请示,是不是可以补点奴仆来。
晋思羽正忙着处理这场惊动朝廷的大混乱,没问什么也就同意了,临走时却对来禀告此事的自己的护卫头领道:“按老规矩来。”
侍卫头领应了,自带了人陪浦园管家筛选奴仆,这是要选在浦园侍候王驾的,哪怕进不了内院,只在外院侍候,也要千挑万选,看家世清白,看身份文书,看保人荐书,一层层手续繁琐。
侍卫头领到时,已经初步选出一批家丁,个个看起来都甚伶俐,垂手听着吩咐。
浦园管家眉开眼笑的迎上来,有点兴奋的搓着手道:“这批家丁苗子都不错,您给好好看看。”
侍卫队长点点头,一眼扫过去也觉得这批人最起码精神都不错,遂在上座坐了。
“你们要侍候的不是一般人,是当朝大元帅,圣眷优隆的安王殿下,哪怕只在二门外侍候,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差事,万万要打点精神小心着,里面的规矩,学好了再进来,不然有个什么差错,谁也保不了你的命……”侍卫队长坐在上头疾言厉色,说了半天觉得口渴,伸手要端茶,立即有个高大新家丁,很有眼色的上前一步,将茶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