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不然很多事无法解释,反而引她生疑,只是出事的原因……”宁弈没有说下去,半晌道,“金羽卫近期我又交还了陛下。”
“把她心中的凶手换成皇帝?那又有何区别?仇恨仍在。”
“有区别。”宁弈淡淡道,“不是我,她便不会那么痛苦。”
“殿下真是自信。”宗宸讥诮一笑。
宁弈轻轻一叹,“先生,你觉得我自私也好,怯懦也好,由得你,但你记住,我从未畏惧过她和我生死相博,我只是不愿而已,我欠她的,我愿用我一切弥补,我想你也不愿她一生沉溺于自我折磨的仇恨,而错失人生里本该有的幸福。”
“殿下就这么肯定,她需要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不。”良久之后,宁弈的回答让宗宸怔了怔。
“我只是想让她有个坦然面对内心的机会。”宁弈淡淡道,“你们都知道此事内情,以后的日子,你们请看着,我若还有对不起她处,你们自然不会旁观,记忆可以封,自然也可以解,不是吗?”
宗宸笑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他拿了针囊坐了过来,突然道,“提醒殿下一句,虽然你对自己自信,但是姑娘这个人,谁也不敢说能自信摆布她,人的记忆是有残留的,有些令人深恶痛绝的事,事情忘记了,深恶痛绝的感觉却依旧存在,以至于下次遇见,还会直觉的逃避或拒绝,将来姑娘就算封掉了这一段,但是否昔日情感就能如殿下想得那样,如愿以偿的回来,在下可不保证。”
“那也无妨。”宁弈用手背探了探凤知微的温度,用近乎叹息的声音轻轻道,“那便从头开始,追回你。”
随即他放开手,让开身子,道:“那就这样吧。”
“也算走过天盛很多地方,连大越都去过了。”凤知微站在山坡上,和华琼懒懒看天际云卷云舒,“还是觉得草原最好。”
华琼笑而不语,她在浦园里被关了两个多月,晋思羽当初命人假扮了受刑的她,带凤知微去探看,试图逼凤知微出手去救,凤知微却没有上当,其实当时他们去暗牢的时候,华琼就在隔壁,他们进的左边石狮子的门,华琼在右边石狮子下的地牢,和那假华琼的地牢一墙之隔,留了一个洞眼给华琼观看,晋思羽心思细密深沉,不仅要试探凤知微,也要试探华琼,只要当时华琼看不得有人假冒她来骗凤知微,忍不住出声,晋思羽也就掌握了一切。
偏偏凤知微和华琼都坚毅非凡,两个人一个不为假华琼酷刑所动,另一个坚信凤知微能够看得出来不需要自己多嘴,晋思羽如意算盘落空。